“静虚师太。”
“贾伯爷。”
见面后先打了招呼,被请着落座后,静虚表面上装作高人风范,实际上抑制不住的激动,手上的细微抖动已经出卖了她。
因她知晓,宁国府请她来,无论如何,都是她大发一笔了。
“关于内弟与贵寺智能儿之事,是他挠了出家人的清净,我在这里先给师太赔个不是了。”贾蓉虽是道歉,但语气极为淡漠。
静虚自然也不计较,或者说,能有这个表面功夫,她就很高兴了。
“哪里,分明是智能儿不守戒律,牵连了秦公子。”
“话虽如此,内弟与我言明,他与那智能儿两情相悦,先前虽然坏了规矩,但希望静虚师太网开一面,放那智能儿还俗可好?作为补偿,可为水月庵添一座镀金的佛像。”
“贾伯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水月庵自来朴素,不求以菩萨金身示人。”
“那依静虚师太的意,该如何?”
来了!
静虚挺直了腰背,明白后半生养老的银钱就在这里,遂说道:“智能儿犯戒,寺中自有惩处,可惩处之后,她毕竟不能再继续留在水月庵了。”
“我与她师徒一场,总不能看她流落街头。”
“故而希望秦公子能接纳她,给她一个名分。”
贾蓉嗤笑:“名分?秦钟可是说要八抬大轿,正经娶她的。”
静虚道了声阿弥陀佛。
说道:“出家人只需有一介庇护之所即可,何至于贪婪无度?她无父无母,修行也短,能够得秦公子青睐,已经是菩萨保佑了,哪里能奢望明媒正娶?”
“只盼秦家老爷大发慈悲,不要嫌弃于她。”
“让她进门就好。”
静虚说的有道理,但如果真念及师徒情分,又哪里会半点都不争取?秦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若是争取一下,还是有机会的。
她这么说,本质上就是将智能儿卖了。
与青楼的老鸨卖手下的姑娘给人做妾,又有何区别?
贾蓉晒然一笑,静虚“示好”到这个地步,接下来也就该提正事了,便说道:“幸得师太识大体,少了许多麻烦。”
“我贾家自然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
“听闻师太也在帮大相国寺收揽储蓄?”
静虚听闻,眼睛都亮了,连忙道:“可是西府的琏二奶奶相告?”
“正是。”
贾蓉点点头,拿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喝了起来。
静虚听闻更是安心,道:“既然是琏二奶奶介绍,那贾伯爷应该也清楚了大相国寺的厚利,不满伯爷,我等为大相国寺揽储,每一万两,能有一成的抽佣。”
“贾伯爷若是有意,随便存些银子。”
“水月庵的生计也就解决了。”
哪里会是水月庵的生计,分明是她个人的,这年头,这些小的寺庙,基本上就是主持说了算,基本上是他们的私产了。
光是粗茶淡饭的吃喝,一千两能用几十年了。
仅仅是王熙凤那单生意,就够她们吃了,哪里还需要求其他?
“抽佣利息如此之高,大相国寺不赔钱?”
贾蓉自是知道不会赔钱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