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坚持什么？还觉得他会改变，他根本就是个烂人……”

        “我都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胆子，敢……”

        “当时爸爸走了，你一个人带着我和弟弟，累不累？”李慧眼睛没张开，语气有点颤抖。

        一进门，他就被家里的情况惊到了，地上是倒下的椅子、碎布、针线等，一片乱糟糟的。

        “妈，您别说了，让我休息下吧。”李慧闭着眼虚弱无比。

        还好，王大山早预判到女儿会反复，已经给她交代了说话的关键。

        一通恐吓的话，还真让李慧有点动摇。

        刘丽后面说什么，何自安都没听到，听到医院和老婆的字眼，脑袋就轰地炸开，扔下手里的牛肉，抓着装现金的八千块麻袋冲出门。

        “小何…”背后房东刘丽的声音响起。

        “不管怎么说，你还年轻，听妈一次，咱们把孩子流掉，回家好好养身体，终身大事之后再说。”

        曾爱纤见状，红了眼眶拉起李慧的手，很是自责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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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慧越想越委屈，泪水从紧闭的双眼溢出。

        李慧亲身提过，从小没有父亲日子，在同学、邻居小孩恶语中，是怎么样的煎熬。

        何自安回头。

八里街，买二斤新鲜的牛肉就回家了，准备给休假的李慧做午饭，下午再出去整一台冰箱。

        何自安因公公婆婆相继离世，颓废成那副模样，还能搞什么外遇？

        “事情都发展到这地步，还有什么好想的，等明天把肚子里的孽种打掉，跟妈回家养身体去。你不用担心钱的事，妈给。”曾爱纤说道。

        李慧回道：“让我一个人想想。”

        遭贼了吗？

        “你都不知道，那个亲密劲，没个三五年相处都不可能，我猜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医院病房里，李慧躺在病床上闭着眼。

        曾爱纤语速飞快，要把李慧萌生当单身妈妈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免得带个拖油瓶，嫁不进市领导的家里。

        “不要担心别人看笑话，现在打胎的千千万，还不是日子照过，反而是有个孩子，老遭罪了。”曾爱纤继续劝解。

        直到菜市场几个月来专门给自己留下所谓‘坏菜’的好心大哥，都说早上亲眼看到何自安，骑着三轮车载着一个漂亮女人进医院，她当场就昏倒了，醒来就躺在了医院。

        “丫头，你可不能再走妈妈走过的路，我告诉你……”

        曾爱纤心里想着，表面叹气道：“苦，苦到好几次想拉着你们姐弟，一起跳进屋后那条河里。”

        “都是妈不好，没看出来那就是个禽兽，才让你白白受那么多委屈。”

        “赶紧去医院，阿慧昏迷了……”

        太假了，当初她在知道何自安是供销社一把手的儿子，那个欢快劲儿，就她在女儿犹豫时拼命的撮合说好话呢。

        “谢谢您坚持下来。”

        李慧不想回应，此时心疼得难受。

        早些时候，母亲跑到家里说何自安有外遇，她是不信的。

        “这下你该相信了吧。”曾爱纤坐在床边叹气道：“不工作就靠着你养，还成天喝烂酒，结果在外面还养了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