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意识

si  m  i  s  h  u  wu.  c  o  m

        “儿臣留宿照顾您？”

        康熙对胤礽突发的暴行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在发抖，整个人依靠在胤礽上，窃取到一丝诡谲的心安。隐隐绰绰的月光以断句残章的形式映照康熙略弯垂的后背上朵朵黑色的血花边缘那渗透的水迹，胤礽的攻击狠钻下的立轮廓似还扎在康熙肉里，又似在衣袍空虚飘然凹陷出清晰可辨的形状，这些套在一人上的隐晦美景随康熙的颤咳而活灵活现、如同春天的拂晓来临时自然复苏的万物，纯真美好地进夜的迷雾里。

        是、他意识到他无论怎么对康熙实际上都是在折磨在待，他是一个从出生起就被命定的弑父犯。

        “不必。”

        “咳咳...还能支持.....送朕回吧。”

        “您感觉如何？”

        （这篇比较特殊，有点变相解读太康关系的意思）

黑沉的血，如同在康熙上开凿了数个老实的坑。康熙只觉如同被乱石砸碾，痛得捂着口瞪大双眼在地上扭动子无声抽搐，隐约的咝哼声和回应突如其来的砸踹的低叫全都哑在咙里压着，毕竟随从仍在不远；康熙的双眼被泪浸透，全被蛮暴的踢踹侵犯得酸麻无力，作痛，胤礽得把他的胳膊扛到肩上才能将他磕磕绊绊地扶起来，心照不宣到外面就说皇帝突发病痛，急需回，让康熙低着，不准才打灯来照……这些才光听最开始清响的巴掌声恐怕还以为是太子挨了打，可笑得胤礽不忍戳破这昳丽的幻梦。

        胤礽觉得康熙真是贱。当他的几分怜悯轻佻地越过皇权礼教、理纲常想去爱康熙时，总被其大大方方敞现与他的内脏构造放纵的奇光异彩所迷幻，驻足细察，伸指轻轻弹拨，皇父的音节伴血的咕叽声、结构的碰撞声叮铃叮铃地响。康熙的神情诡谲地纠结，肃穆严厉似威慑的面容间抽搐着丝缕难以觉察的惶恐与小心翼翼，那澎湃着亲近望的眼神仿若促胤礽更深地进入他，冒犯他，观看他。

        胤礽后来明白到康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里里外外从心到全属于他的东西，从很早以前就躺下来张开四肢与上所有的入口任他宰割，给他看心脏上历经折磨的陈年旧伤，嗔怒斥责不过是自尊的转移、对父与帝份仅剩的忠诚，背叛了天下来爱他，无论他怎么，他碰过或者无意有意中全看得透透彻彻的脏骨骼都会在那里等他，就像血里的血出自至亲至亲的同一脉那样永恒而无可撼摇。胤礽年轻时曾为皇父这种贱和信任的注视骨悚然，无地自容地满大汗。十年后，他以为他适应了，但没有。为老去更感弱慌张的康熙强又带许卑切地抓住他的手，用五脏六腑环抱他，要他抚摸自己。如何去爱这样一亲父？怎样的碰手法才最确？烦躁而冒失的尝试与失误一不小心就扎穿了胃或不经意碰碎了一肋骨，再温柔的举措都可伤害，胤礽对着痛苦抽搐、绝望地瞪着他要他些什么的康熙束手无策，一声框吼爆发出粉碎这一切的念，然而真要双手血黏黏地钻进康熙的躯掐碎抑或是碎心脏，他于骑、善谋能治的双手就被神智，无可动弹。几十年混乱的跌跌撞撞，溅了一康熙新旧的黑红血渍，胤礽闻着自己这皇父最深的血腥气，并无分毫惶然怖怕，却感到血沉郁成漫山遍野的黑，忍耐已久的暴张开黏稠混沌的双眼，如同一个从小被血泡大长大的冷血杀手终于拣起了他无情的剑柄，要破开这黏腻紧缩、暧昧卑微的世界。

        胤礽不知为何自他出生起，就见皇父将自己的腹剖开，把动的五脏六腑全呈现在他面前，甚至掰开肋骨的遮挡如同微笑着开启一样送给爱子的礼物，赋予他一个只有天知地知他二人知的秘密。终于他在康熙神情与眼神的促下探出手，去碰去挖去碾，感受大小运作的感，肺为他的每一次张合呼，凑近眼睛去瞧在他的注视下颤巍巍的骨架棱角分明的形状，想着他皇父贱，只为他一个人贱，所有这些全全无限地赐予他，任他摆弄，掐碾，所有痛苦的风险及昂贵的代价全甘之如饴，若是他再将宽阔的裂口再剖开剖大些也不过挣扎怨怼几分便罢....究竟爱是什么、皇帝是什么、父亲是什么，阿玛的在指引，答案括在脉搏的弹声、心脏的砰动声、与血黏黏腻腻淌的声响中。无论是情绪的共振起，还是不知为何天然然地信任了他的柔弱与致命，这些都是康熙交托到他心口与掌心的独一无二，深入到骨血里灵魂的悄悄话，让他选择爱进而选择负重比一人命的责任，或者选择厌进而选择杀害，无论他是否可随口交出一句真心话让皇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