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为稳住皇父份的淡然平和让泪看上去只像被贯穿的正常反应，眼尾那一抹愁郁在太子被废后是一直挂在脸上的，更难以作为分析的参考。直接探问，皇父估计不愿讲，且他早就推算过，怎么讲都太晚，天早已黑了，无法倒。从康熙好不容易控诉出的那点儿真相来看，是他的表情冰冷，还是动作未到地方，又在康熙心底引发他所不曾通晓的误会？另一方面，回想他所了解的皇父的情，难不成觉得上渗血的疤痕与衰弛的肤落到他眼里太过丑陋，满是缺陷？或者看那满溢的情绪罐子，皇父回想起什么难过的往事了？

淌出，或是来自情绪的激，又或是借着行事的自然偷偷将满溢膨胀的感情罐子打开一个小放出一些。积攒了多久？胤礽把这个问题留到事后思寻，现在他只想知康熙为什么又哭了。

        康熙感受到胤礽的温，气息，仿佛专注的眼神，对他柔情的摆弄动作，却觉得胤礽冷冰冰的，情感抑止在过分的冷静之中，尽这确实是作为一个未来的帝王该有的内敛，却不能用来分辨是否划过爱的轨迹。自一时慌惧扑地废太子开始，他就已是一个丑陋的父亲，更何况躯老朽，便也无所谓在胤礽面前伤口崩裂血了。只是倨傲的胤礽还愿意要他，没有表示出嫌恶，能安他起码太子对他还有几分忠爱，但如此沉默与平静，除却愤怒和必要的情绪反应外难以出其他感情，却令他恐惧，只觉眼前人离世间情爱太远，像一个淡漠的，真正隔阂了人情味、置于所有俗子之上的神，凡尘不能激起眼前人上分毫意的动，....康熙仰望着胤礽，帝王父亲的惯尊勉强按下细微的卑怯，却对父子爱人相离的悲哀无可奈何。

        “父皇，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胤礽把康熙扶起来，按摩他低下的双肩。康熙沉默地坐着，不知这温意几分真假，也不知如此揣想的他是否值得这份温情。

        “朕回了，”康熙哑声吩咐，苦涩悄悄顺着唾进深不见底的食，“你也早些睡吧。”

        细清楚而连贯地刻过康熙的内，没多寒凉，却冻得康熙微微一战，手脚都仿佛青黑僵。

        最易在这时回忆起来的，可能是相似的情景，胤礽不动声色地深思，审视他过去翻覆康熙时哪里有容易引起误会的地方......康熙很少认真讲疼，他也很少认真讲爱，分神间温柔地划过康熙仰起的脖颈，无意落下情的细吻，自然地问候牢记心底的皇父会得趣的地方，注意力结束思考后迁移过来，总结说他没有明确笃定的推断前，只能尽可能地再疼爱康熙一些，让康熙更幸福一些，便接着纵出更深到气息混为一的合，温互相溶解，仿佛本来就在康熙内长大成人，已经在秘谷里终式地接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