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旧是照常等着他来。
直到两个月之后,叶英才知沈剑心为什么会这次忽然说让他别等了。
稻香村被毁的消息很重要,也很微不足。待这件事传到叶英耳朵里时,他已明白为何沈剑心一去不回,又为何让自己不要再等。
此时沈剑心还尚未在江湖上名声大噪,和稻香村有关的后续消息中,也没有任何此人相关的影子。他想找人问问沈剑心去了哪里,可此时才发现,他对沈剑心的认知是那么浅薄,除了他出稻香村、又拜入纯阳外,竟一无所知。
他只能和从前那般一样,日复一日地等下去,一年,两年。等待的同时继续搜寻江湖上的消息,企图从只言片语中找出沈剑心的痕迹。
很多消息模棱两可,并不能从其中判断出是谁。沈剑心一向都作普通纯阳弟子打扮,不报上名姓,便丝毫不起眼。消息里有的说见过纯阳弟子在瞿塘峡追杀十二连环坞的人,有的说见过纯阳弟子在天都镇救助感染疫病的老人,还有的人说在蜀中也见过纯阳弟子,种种消息,没有名字,无从分辨是不是他。
终于在第三年的某一夜,叶英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起时摸到桌上还有一壶美酒,于是便坐在桌边为自己斟上一杯,结果方才喝了一口,就被人劈手夺去。
这次沈剑心没有喝酒。
青年长把剩的那半杯酒随意倒掉,用轻松的语气说,我回来了。
叶英当时怎么回答的?
好像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问沈剑心这三年去了哪里。
叶英只是轻轻笑了一声,然后摸起另一个酒杯,又满上一杯,却没有再喝,只是和那个空杯子放在一起,紧紧挨着,正如两颗未曾言明、又彼此靠近的心。
这便是残缺的记忆中最大的一块。
此后几十年,叶英亦没有过问一句沈剑心在江湖上的事。他等,他会来,这便是叶英所有的期待。
直到叶英拾回那只至死不肯放下剑的手,又亲手将其埋在自己窗外,从此这样的期待,便只剩在梦中时青年长靠在自己上的浅浅意。而他上越,叶英的心里便越冷。
“叶英?想什么呢。”
少年轻快的声音打断了叶英的思绪,沈剑心递过来一块蝴蝶凤梨酥:“我觉得这个好吃,你也尝尝。”
叶英接过他手中的酥点,没说自己已经吃过很多次这种扫兴的话,如同初次品尝那般轻轻咬了一口:“确实很香。”
“你家的厨子也太会饭了,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等以后你们离开,我怕是再也吃不惯天街卖的制点心。”沈剑心半是抱怨半是赞扬地说。
“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去。”叶英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住到藏剑山庄去,我你一辈子。”
这话说得暧昧至极,但沈剑心是半点没听出来:“算了算了,哪有在朋友家蹭饭一辈子的,我还是继续去天街买馍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