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进:“若是这个原因,大约我也想得到为什么会来找你下单。江湖上的杀手,也就你对纯阳的路最熟,找得到被我们藏起来的沈剑心。”
祁进没去拿姬别情手上的纸。同样是过这行的人,他清楚既然是给到姬别情的生意,那么这张纸上面不会有任何雇主的信息。这些见不得光的人都清楚姬别情是个什么样的子,用得好他是一把极快的刀,用得不好,那姬别情反杀雇主也不是没有过的事。
“总之,那个想要沈剑心命的人,已经盯上了藏剑山庄。”姬别情再次强调了自己的推断,“言尽于此,进哥儿,我走了。”
祁进被他的“一千两黄金”哽了一下,觉得的确这次姬别情对沈剑心手下留情算是帮了个大忙,自己急着下逐客令确实不太好,想了半天干巴巴回句:“天快亮了,你再不走,等会儿巡山弟子过来看到不太好。”
姬别情:“有人通过江湖渠找到我,要用一千两黄金买沈剑心项上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纯阳弟子,怎么会如此值钱?我料想或许是纯阳密辛,便姑且先接下,打算问问你怎么回事再说。若是纯阳叛徒,我一刀了结,赚的钱与你平分;若非如此,这个悬赏便很值得深究了。”
姬别情盯着沈剑心的银杏叶:“我知为什么有人要杀你了。”
他站起来正准备离开,在路过沈剑心边时随意一瞥,无意中看见了他腰上挂着的一枝金银杏,又顿住脚步。
祁进一惊:“为何!”
祁进没跟他聊这个:“大哥,消息我已知晓,你还不走?”
他几个起落,黑衣便消失在群山之中,只留下若有所思的祁进和心下横生担忧的沈剑心相对无言。
祁进不解:“姬大哥还有什么事?”
知祁进不在纯阳,所以在山下盘桓了两日,才等到他归来,就是想告诉他有人要对沈剑心不利。结果两人刚碰面,话还没说到这里,就扯上陈年旧事开始动手。
沈剑心从祁进背后探了个脑袋:“谢兄台不杀之恩,这位兄台贵姓,打哪儿来的?”
姬别情没在意这个,下摆一撩,大金刀地坐在了三清殿前的台阶上,再从腰上解下一个竹筒,从里面倒出一张纸。
因为一晚上没睡,沈剑心早上奉茶进车时差点手打碎了李忘生的茶杯,让李忘生多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家弟
“你们纯阳的记名弟子几时也教内门心法了。”姬别情斜眼看沈剑心,“他这个水平放在外,说自己是首座弟子也没人怀疑的。”
祁进:“姬大哥,我纯阳之事与你无干。”
“再坐会儿。”姬别情明显对沈剑心非常感兴趣,“这是你们谁的徒弟?藏这么好,我来纯阳这么多次都没注意过。”
“我叫姬别情。”姬别情说,“至于我从哪儿来的,你不如问问你这位好师叔,他从哪儿来的。”
姬别情:“我可是一千两黄金都没要,把这个消息透给了你,进哥儿不谢我便罢,这么急着赶我走?”
“他是掌门座下的。”这种无关紧要的消息,祁进觉得告诉他也无妨,又补充了一句,“没有正式拜师,只是记名弟子。”
姬别情低声速言:“藏剑山庄第四届名剑大会召开在即,但藏剑山庄大庄主叶英闭关迟迟未出。凌雪阁有线人回过消息,他上次突破境界短暂出关时状态不好,却仅仅休息几日便回了剑冢,这次名剑大会或许不会出来。他不在,老庄主叶孟秋又隐退,那么藏剑山庄能拿得出手的人便只剩二庄主叶晖、三庄主叶炜、四庄主叶蒙。这三人中二庄主不爱剑法,三庄主刚从废人养回来没两年,也就四庄主的武学或可说说。他们之水平莫说和叶英比,与你我都相差甚远。若有人想拿名剑大会文章,藏剑山庄上下无一人能抵挡,叶英必定会强行出关。而如何对付叶英、乱他心神……”
这会儿姬别情把武都收了,祁进也知自己大约是冲动了些,一言不发也收回了剑,但仍旧护着沈剑心,让他离姬别情远些。
这话说得像带了些调侃意味,祁进一本认真不觉得,姬别情尴尬得轻咳两声:“话也不能这么说。一千两黄金,有本事接这种单子的人本来也没多少,如果不找我,或许只能试试买明教法王了。”
沈剑心听得拽紧了腰上的金银杏,沉思不言。
姬别情:“好好好,我不问了还不行吗,恰巧得回去打理下吴钩台的杂务,这就走这就走,改天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