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剑心点：“这正是弟子不解之。”

        “你既下定决心，那么我们在此之前有几件事要。”吕宾说，“你还是要和贫一起走，去往西域，寻找衍天宗宗主萧卿云。有些连贫也不能知的话，你只能对他说。”

        叶英不爱他了又如何？

        萧卿云看着沈剑心：“沈长，你可

        原来自己的黛雪剑是到了吕祖的手上，也正是吕祖放出黛雪剑的消息，才让叶英能来西南一隅的成都，再略施法术，使自己和叶英的束缚被解开。

        这位纯阳祖师再次微笑着看向手中的剑，然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在叶英暂居的客栈外拦住了沈剑心，将黛雪剑交给他。

        他抬起手，黛雪剑出现在吕宾的手上。

        “叶家……藏剑山庄……”

        在沈剑心走后，吕宾才轻叹一声。

        “因为你的执念太深。”吕宾说，“你之劫难过后，贫等你许久，要接引你去云外，然而只见一剑归天，却迟迟不见你来。待到世间查探一番，方知你被束缚在情网之中，此番以剑引，便是要渡你离开。”

        “又是一个痴情儿。”

        沈剑心一听这话，立拒绝：“若师祖的办法就是需要弟子离开叶英边，那师祖还是请回吧。”

        沈剑心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碰到黛雪剑，顿时一阵激动，立刻将心爱的宝剑抱在怀里：“师祖还有何教导？弟子都听着。”

        看到沈剑心疑惑的眼神，吕宾仍旧只是微笑。

        沈剑心此时还不明白吕宾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待他在魂灯下见到那位萧宗主和吕宾如出一辙的笑容后，便明白了为什么要找他。

        “你既归去方外，便和红尘俗世再无瓜葛。”吕宾说，“至于叶庄主，他会安稳度过这一生，再入轮回，下一世仍旧生于大富大贵之家，幸福美满。”

        他说：“孩子，但你要知晓，‘月满则盈，月盈则亏’，因果相系，此消彼长是定然之事。若你想要到此事，那你没有了再悟大的机会，或许也与叶庄主再无缘分。”

        “可是未来虚无缥缈，下一世他不再是叶英。”

        “这么好呀。”沈剑心笑着说，“叶英他是个好人，合该每一生都幸福的。”

        “他这一生，又怎么算得上安稳呢。”

        叶英不记得他了又如何？

        沈剑心：“机会？”

        吕宾：“也不是没有办法圆你心愿。”

        沈剑心再说不下去，他深深地看着楼上的某个房间。

        沈剑心停止了与吕宾的交谈，他再次朝吕宾作揖，快步朝着叶英离开的方向而去。

        吕宾：“如果是你能重新给叶庄主完整而美好的一生呢？”

        “这都不重要。”沈剑心毫不犹豫地说，“如果真的可以让叶英这一生平安顺遂度过，我宁愿不要这悟之机。而叶英与我……叶英有没有我都没关系，只要他过得好，只要他……”

        他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样的办法。

        吕宾看到他的神情，若有所思：“你不愿？”

        “但是我看着他这样子难受。”沈剑心摇摇。

        如果，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如果叶蒙没有死，如果藏剑山庄没有被海寇毁掉，如果叶家还是团圆，如果叶英能够真的幸福安稳一生……

        吕宾：“原本在死之时，你便悟，当时就该归去方外，从此乐游大三千。然而为‘情’之一字所困，才耽误至今。贫不愿见你在人间蹉跎光阴，该尽早归位才是。”

        但他笑着笑着，神色又黯然下来。

        吕宾：“因为你有一个机会。”

        “所以师祖，很抱歉，我不能跟你走。我还是继续守着他吧，等到他寿终正寝那一天见他一面，和他一起重入轮回，毕竟下一世或许……不再见了。”

        沈剑心抱着剑睁大眼睛。

        沈剑心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

        但沈剑心仍有不解：“师祖为何渡我？”

        可是世界上，真的有如果吗？

        左右叶英就是不该喜欢他的，叶英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他呢？

        “现在的孩子怎么都如此心急？不待贫将话说完。”

        如果一切真的都可以重来，那沈剑心愿意用自己所有的东西去换一个叶英圆满的结局。

        他只是想了想，问吕宾：“师祖，我如果跟着你一起走了，那么以后叶英怎么办？”

        沈剑心停住脚步。

        吕宾：“那是叶庄主的劫，与你无关。”

        他望向路的尽，那里已不见叶英车的踪迹，可沈剑心总觉得有一条无形的线连在自己和叶英中间，只要一转便扯得心肝都疼起来。真奇怪，他已经死了好几年，怎么还会有疼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