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可不會打你手板。」
察覺師弟周縈繞的低落,謝雲一頓,笨拙地攬過他肩頭:「我還當是你不喜歡柿餅,心想莫非我猜錯了,不是便好。」
正在山中和友人對酌的呂岩倏地打了個噴嚏。
長溯與浮生都二十有餘了,還生什麼孩子,要教人知了,多不知羞……雖是這般想,可他師兄向來將自己捧在手心呵護,少有這般強勢的時候,半張臉埋在他肩窩的李忘生在這混話撩撥下竟愈發動情,才去過一回的女不覺痙攣,兩顫顫,合著心嬌嬌地聳著去蹭他下物事,竟是騷得又出了波水兒來:「若是出來……夫君再多給忘生一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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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州此時當也寒意漸起,阿爹阿娘可有保重體?有兄長阿姊相伴側,應是過得好吧?
偶爾,他也會想,是不是這平白多出的一口女,和微鼓的鴿兒,就是為了遇見謝雲,好讓師兄養得珠圓玉潤,供情郎恣意褻玩,為他生兒育女才長的呢?
這話卻是沒頭沒尾,李忘生自問這些時日並未對那些小食表現過渴切,故而一時間竟不知這猜測是從何處而來。
【完】
「師父和我去接你那日,我看你盯了庭中柿子樹許久。」半大的少年人說著,又往他靠近了點,好使上意傳到師弟那:「十五月圓,你不在爹娘邊,吃點柿餅,就當是在家過了。」
年歲匆促,轉眼已是數十年淌過。李忘生分神看了眼窗欞,旋即被正擁著他恣意施為的謝雲重重一頂:「想什麼?看著我,不許想別的事。」
謝雲刷地站起子,推門就要去隔呂岩房內打秋風:「這客舍也忒小氣,一房就給一床被子,還是捂不子的。你等著,我去師父房裡再拿一床來。」
妻生子,恐招鄰里閒言碎語,不若讓他修這無情大,如此便再無人以此事置喙。
罷了,總歸他所求所想皆有所應,其餘瑣碎閒事,便盡付這清風明月吧。
原已沾濕了些許的睫羽微顫,李忘生抬眼,看向畔滿目關切的師兄。
心知此番難眠不僅是因重霜濃,李忘生下了榻,拉住也隱隱泛冷的謝雲指尖:「師兄不忙,陪忘生賞月吧。」
「家中不許夜裡吃點心,」李忘生緩緩:「阿娘怕我憊懶,吃過以後犯了睏便懶得洗漱。」
這事,他是想不出結果的——就像他也想不明白,為何只是同師兄回了趟潞州家中,笑著邊給那柿子樹捉蟲子邊和謝雲說幼時竟曾奢望這樹能結出餅來,是以特別用心照料,夜裡和爹娘兄姊用完膳後便被不由分說地按在了錦被間胡作非為。
席地而眠的謝雲驀地翻過來,眼眸清明,半分睡意也無。李忘生被他一問,方才漫天飛舞的思緒戛然而止,坐起向他搖了搖頭:「有些冷。」
「那是自然。」謝雲的嗓音放得很輕,很柔,好似怕驚破了此情此景:「至於那桂花糕,明日先讓師父嚐一口,沒事了再換我們吃。」
「……師兄,這柿餅,明日我們和師父一塊吃吧,」他慢慢傾,靠到少年人仍嫌單薄的肩上:「你特意找來的,一定好吃。」
與李忘生迥異,謝雲自懂事起便和呂岩雲遊四海,師父對他而言真真如師如父。他師弟入門後雖從未說過一句思鄉,可他設處地一想,倘若哪天要自己背井離鄉,離開師父和師弟獨自漂泊,必也愁腸百轉,難遣傷懷。
最後,呂岩房裡的薄被還是被拿了出來。謝雲和李忘生一人裹著一床被褥,齊齊坐在窗側地上,昂首朝著那輪玉盤發愣。謝雲尚未放棄給師弟周裹上兩張被子的想法,李忘生卻不領情,只同他:「師兄若受了寒,忘生問心有愧。」
懷中人逸出一聲哭,引得滾燙陽物愈發猖獗,定要搗至花心零亂,碎逐春水,方甘願在一軟聲哭求裡灌滿宮腔,透玉壺。雲雨初歇,謝雲抵著他紅潤爛熟的牝戶,拍了拍手裡豐腴雪,啞聲:「夾緊了,不許出來,再給師兄生幾隻小羊崽。」
受用他的牽心,謝雲不再堅持,只是挪著體與師弟挨緊了些,低聲:「怎麼不吃我給你帶的柿餅?」
講起此事,往日種種不免又浮上心頭,他忽覺鼻間發酸,垂了眼瞼想遮掩那點愁:「若被發現了,要挨阿爹手板的。」
「怎麼,睡不著?」
正是因愛他,送他離家時便越發不捨。行拜師禮的前夕,阿爹阿娘相攜到他房裡,擁著么子靜默不語良久,李忘生仰起頭來,正好瞧見多年來執掌中饋,從來笑迎往來的阿娘在燭光搖曳中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