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船

        半个小时前

        “说起来多亏了徐律师的主意，我们提前透lou消息出去，果然有很多家长来‘咨询’……”

        “你收礼了？”徐毅很快打断了他。

        丁校长摆手，光秃秃的额tou直冒汗，“怎么可能，合同里明明白白写了‘代培费’，我哪里敢去收礼。”

        徐毅点了点tou，“你知dao就好，联合培养班只招收家庭困难且表现优异的学生，尤其是第一条很重要，收到申请之后你们也必须派人去实地调研，确保学生的条件符合条件。”

        “呃，不知dao这个‘困难’有没有明确的标准？按照学校的规定，家庭年收入低于五万元的学生，学校都有发放补助，也许可以直接从那份名单上挑选合适的学生？”

        徐毅点了点办公桌，神情严肃：“五万足够请律师打官司了，最好是那种住在深山里，没什么见识的……还得长得漂亮。”

        他这话说得直白且难听，丁校长端起茶杯，从茶杯盖的feng隙里睨徐毅：“还是徐律考虑周到，这样的条件确实适合送到松明联培，也不知dao谁有这样的好运气，毕竟进了松明，也算是半只脚踏进豪门了。”

        他的语气既像是恭维，又似调侃。

        他自然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徐毅的。一个从乡里摸爬gun打出来的斯文读书人，发达之后竟用这种方式“帮扶”和自己一样的穷学生，真是令人咋she2。

        徐毅这样的人jing1自然不可能听不出丁校长话里的意思，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比这难听百倍的话他也听过无数回了，他心有铜墙铁bi，再有多少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也无所谓。

        毕竟，现在能够随心所yu把别人踩在脚下的人，是他徐毅。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稍霁，立刻想起自己此行的另一个目的，他看了一眼隔bi广播室的方向，面不改色地说谎：

        “对了，那边说，最好再挑一个高中生。”

        “高中生？什么样的高中生？”

        “选个比较有代表xing的吧，家里不用太穷，最好是有点小钱，但也不要太优秀的，普通班里的学生就行。”

        “你这……太宽泛了吧？徐律这是，心有所属了？”

        心有所属是这么用的吗？徐毅不置可否，微笑着抬手指了指隔bi，“弹钢琴的那个就不错。”

        丁校长恍然大悟，站起shenzuo了个邀请的手势。

        “那我们现在就去问问？”

        “秦老师在吗？”

        是丁校长的声音，李炙握了一下甄淖颤抖的手，现在连她也变得这样冷。

        “自己下来坐好。”说完，他起shen去开门。

        丁校长还在敲门，隐有cui促之意：“秦老师？”

        李炙将门拉开一daofeng，有冷风灌进来，他礼貌地向丁校长问好，然后才看清他shen后还站了一个清瘦的男人。

        “同学你好啊，又见面了。”又是那张伪善的笑脸。

        李炙微微颔首，“你好。”

        丁校长往里探了探tou，又问了一遍：“秦老师在？”

        秦老师是guan理广播室设备的后勤老师，今天初雪，他又偷懒去陪女朋友了，李炙将秦老师教他的那一套借口搬了出来。

        “他临时有事出去了，有急事的话我可以给他打电话。”

        丁校长摆摆手：“没什么急事，就是想问问平时是谁在这儿弹琴，正好学校的活动还差个节目――李炙，你什么时候还会弹钢琴了，我居然不知dao！”

        丁校长似乎和李炙很熟稔的模样，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是你的话，估计这事儿也没得谈了，你爸爸把你丢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