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宅之带着礼部侍郎、直学士程珌进来,程泌赶紧上前见礼。
显然,他早已洞悉了一切。
“二位,先帝驾崩,立下遗诏,要沂王嗣子赵贵诚登基大宝。”
“见过史相!”
程珌仔细观看,和史弥远低声交谈,修修改改,很快就达成一致。
这可是矫诏之罪,弄不好要株连九族的。
“第二道诏书,晋封皇子赵昀为武泰军节度使、成国公。”
“程侍郎,下来就是最重要的先帝遗诏了。”
史弥远刚松了口气,殿外儿子的声音响起。
“这第四道诏书,废去赵竑太子之位。”
“下官重新写!”
程珌心里“砰砰”直跳,肃拜一礼。
“这第三道诏书,晋封皇子赵昀为太子。”
程珌脸色凝重,郑重一礼。
“史相,下官敢不从命!”
“程侍郎,你先看看,修改一下,要符合官家的口吻,然后誊抄。”
史弥远稍作思索,径直吩咐了下来。
史弥远的话,让程珌心头一惊,手不由得一抖,笔尖写出一个污渍。
史弥远镇定自若,继续在殿中指点江山。
“前两道诏书,日子为十一月二十四日丁亥。后三道诏书为今日,时辰在申时。”
史弥远挥挥手,周围的禁军宫人纷纷退下,只留下了儿子史宅之一人。
“让他赶紧进来!”
“史相,下官不是制治诰,也不是翰林学士,再说了,两府的执政都不在,这合适吗?”
史弥远点点头,拿出一份写满文字的纸张,上面涂改、红叉之处不少,似乎是一份草稿。
程珌打起精神写完,史弥远看完,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
“玉玺。
“程侍郎,这是官家遗诏,你就不必犹豫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等新帝登位,你就是两府执政了。”
程珌恭恭敬敬,肃拜一礼。
史弥远轻轻敲了敲草稿,似乎下了最后的决断。
看着面前的黄绫,以及笔墨,程珌心惊之下,不禁犹豫了起来。
只是草诏,不过写些字的小事。从侍郎到执政大臣,以后可就飞黄腾达了。
“程侍郎,官家大行,就由你来草拟诏书吧。”
“程侍郎,这第一道诏书,就是改立皇侄赵贵诚为皇子,赐名赵昀。”
前两道诏书的颁布日期提前,显然是想说,赵贵诚成为皇子,是出自皇帝本意,立为太子是水到渠成。
史弥远轻声一笑,信心十足,镇定自若。
史弥远轻声说道,没有磕磕绊绊,显然成竹在胸。
程珌赶紧定下心来,重新摊开锦帛,开始写了下去。
史弥远权势滔天,皇宫、包括临安城的禁军都被他控制。赵竑贵为太子,却无权无势,傀儡一个。
“朕闻之:盖天下万物之萌生,靡不有死;死者,天地之理,万物之自然,奚可甚哀……沂王贵诚,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继皇帝位……”
“第五道诏书,封皇子赵竑为济阳郡王,开府仪同三司,出判宁国府。”
程珌抖擞精神,振笔疾书,写了下去。
“史相,礼部侍郎程珌到了!”
一道道诏书下来,史弥远看着程珌,目光灼灼。
史弥远面色凝重,对杨氏兄弟二人耳提面命。杨谷杨石连连点头,跟着悄然离去。
“史相,下官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