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这次没有遇到熟人,稀里糊涂就到了县城。
正当她尴尬地不好打断进门时,一道身影快速略过她冲进病房。
刘嫂子被白柳冷冽的眼神一震,到底不敢继续胡说八道,但心里还是不服气:“再不行也比你死了男人强,还不是不能没有男人。”
“你们都不用来了,都走!”
两人横眉冷对,互不相让。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
不知道是不是当年被压得太狠,如今竟然有了压迫别人的喜好。
“咋,我守寡也不行?”
直到马车到了公社,大家都下车,他们也没想通白柳是唬人还是真要守寡。
此时已近中午,精疲力尽的白柳直接拖着福宝和糖豆去县医院,等会儿再出来办自己的事。
“啪——”杯子摔裂声响起。
“满月你还小,你知道你才让向南哥感到困扰吗?”何胜男毫不留情道,“让别人知道小姨子喜欢姐夫,外人怎么看向南哥?”
“小姨。”福宝弱弱道。
白柳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个何胜男,周向南上辈子到底有多高的成就,才能让她如此不要脸地往上贴?
年底各个大队都分了钱,家家户户趁着天气不错准备年货,或者置办家里孩子的亲事,来往的人并不少。
在她看来,白柳对福宝好是为了嫁给周向南。
落下嘴歪眼斜、腿脚不利索的毛病,但刘嫂子总算能扬眉吐气。
“周大哥~”
白柳顿时一个激灵。
“那你嘴巴积德,别整天说不三不四的话。”白柳轻飘飘看她一眼,冷漠道。
白柳才不理会其他人的想法,她带着两只崽快速跑向去县城的马车,错过又要等好久。
白柳转头给两只崽的围巾和帽子戴好,然后才说道:“我要是想嫁给周向南还用等二婚?你们那点心思我都知道,但我觉得当寡妇也没有啥,也不想再嫁。”
刚打听到周向南的病房,走近,便听到何胜男百转千回的声音。
何胜男并不气恼,顿了顿,又换了一种称呼:“向南哥,我确实没有考虑到周大哥的想法,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有意冒犯你,我是真的敬仰英雄,你舍身挽救钢铁厂的集体财产,我太崇拜你了……”
“我看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吧,我姐夫有我送饭就够了,不用你装好人,你是在败坏我姐夫的名声……”
“我说过你不要来了,还有不要叫我大哥,我不是你大哥。”周向南的语气带着不耐烦。
“啥瘫子,我男人才不是瘫子……”她被同坐的其他人捂住嘴巴。
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咦,陈满月怎么又和何胜男掐起来了,看样子,两人最近还不是第一次掐架?
刘嫂子听白柳说起自己男人瘫子时一阵气恼,她自己养大的男人,凭啥让外人说?
“别说了别说了。”再吵下去不得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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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以前守寡,还能拿到贞节牌坊,但现在有什么好处?
不只刘嫂子这样想,马车上侧着耳朵听说话的人几乎都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