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疼地顺了顺她的发,出门时我亲手扎好的辫子怎的就散了?
“舞弊不说,还出手伤人,把考官先生打伤至此!小小年纪就这般穷凶极恶,家教可见一斑!
那领我进书院的先生一声怒喝,我这才注意到那跌坐在地的考官先生。
这考官先生看着正值壮年,怎么会被阿聆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娃打倒在地?但看那考官先生龇牙咧嘴的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我将信将疑的问阿聆。
“阿聆,你动手打人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实话我有些意外,我预想中阿聆在陌生人面前会是那种唯唯诺诺忍气吞声的小姑娘,我还老担心她出门在外会当受气包,现在看来她对外还是有些狠气的,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阿聆抿着,看向我时眼神里没了狠厉只剩委屈,似是怕我责怪,双手比划着辩解冲突的来龙去脉。
“我没有想打老师,是他突然抢走我的考卷说我舞弊,还揪我发要搜我,我这才推了他一下…我没有想打人……”
我还是担心少了,这就是个受气包。
都揪她发了,她怎么不知把那杂碎的手给剁了,眼珠子给挖出来呢?
等等……这个血腥的想法是怎么如此自然的就冒出来了?我以前是这种格的人吗……不过既是武林中人,这种快意恩仇的格倒也合理。
但话又说回来,聚贤书院是长安城内最知名的书院,阿聆这眼看快到上学的年龄了,入学聚贤书院是当前最好的选择。考虑到以后抬不见低见的,我也只能暂且压住杀心,尽量以理服人。
“这位考官说小女舞弊,可有证据?”
那考官抖了抖手里攥着的一张考卷,捋了一下被气歪的胡子冷声。
“这考卷便是铁证!今年的考题是山长亲自出题,岂是这黄小儿能答上来的?”
我接过考卷草草翻阅了一番,确实比往年试题要难上不少。但阿聆不止过前五年的试题,她还过我出的三套模拟试题。说实话,这张试卷的难度不及我出的模拟题,所以阿聆能对这张考卷应对自如完全是理所应当。
“呵,这种程度的试题对小女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光凭此断言小女舞弊,恐怕考官有些信口雌黄了。”
那考官面色一黑还与我争辩,一位白发老者从内院缓步走出,这考官见到白发老者后恭谨地行了一礼,了一声山长。
想必这位白发老者便是聚贤书院的山长了,老东西慈眉善目的看着倒是比这两个考官先生更讲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