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

        他倒是支持周春红再嫁，这样她能开心，忙着和男方周旋，朱朝阳也能获得更多自由空间。

        他的脸上满是内疚之色，侧的手指不安地桌布边缘，周春红听完他的歉，又见他一副态度谨小慎微的模样，回想起那晚发生的事，瞬间心如刀绞。

        “妈，我……”朱朝阳显得有些局促，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似乎下一秒就会摆出防御的姿势，“我明天想去游泳馆，新闻里说十级台风即将登陆，码都封锁了去不了海边。”

        “都是那个叔叔买的，他一定要我拿回家。”周春红尝了一口菜，顿时喜笑颜开，“这土豆得真好吃。朝阳，等我再和他相相，看到时候你们俩能不能见一面。他人开朗的，平时公司事情忙，他又是独生子，很多时候没法看顾家里两位老人，但是他一个人已经把家里打理得很好了。”

        “妈也只是对他有点好感，朝阳你不用多想，安心学习，在你高考之前妈不会让他来打扰你。”

        她看着儿子的发，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了妈，我去的那个泳池都是男生，你去不太好。”

        朱朝阳摸着她的手安：“今天在海边晒太阳晒红的，没晒伤没破，不疼。”

        “他对你好吗？”

        朱朝阳点点。前几年他介意周春红瞒着和景区主任的事，自那之后周春红再找男朋友就不避着他了，只是人来人往的，没有一个人能成功走进她的生活。

        汤表面浮起油花，显然是正在变凉，周春红见他放下筷子，刚要站起来收拾桌面，朱朝阳却忽然开口：“妈，对不起，生日那天我不该擅自跑到外面让你担心。”

张东升半天才说：【是母的。】

        “可以啊，我带你一起去。”

        收拾好情绪，周春红放开了朱朝阳的肩膀，泪眼朦胧中她似乎瞧见少年脖颈后面的肤红了一大片，赶忙问：“朝阳你脖子怎么回事？”

        橘猫的名字就这么被两位热爱数学的人愉快敲定了。张东升把镜对准橘猫开始录视频，连哄带骗叫它“笛卡尔，乖，回笼子里去”，猫咪对此毫无反应，看了张东升一眼，继续理自己的。对此他很无奈，匆匆停止了拍摄。

        朱朝阳觉得他刚刚似乎是在查验猫的别：【不如叫公主。】

        “妈，我不想见他。”

        周春红察觉到他没有说实话，但是她也并不打算追究。朱朝阳扶着她坐在旁的椅子上，嗫嚅半晌还是言又止：“妈，你先去休息吧。”

        张东升表示拒绝。

        阳台上的吊灯异常明亮，张东升一条条翻着聊天记录，出一抹笑容。屏幕前的另一端，温似乎手可及。

        她像哄小孩似的拍着儿子的背，的泪水滴在朱朝阳肩上，将衣襟全打，母亲抽抽噎噎的哭腔回在耳畔：“妈什么都不怪你，你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地，比什么都重要，到那时没人敢看不起咱们母子，朝阳，妈只有你了，别生妈的气，我也是为了你好……朝阳……”

        “妈，不用总是顾忌我，你想和他在一起就在一起吧，这是你们之间的事。”

        她冲上去紧紧抱着心爱的儿子，泣不成声：“是妈不好，妈不该怀疑你，那年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被那个杀人犯绑架还失去了你爸爸！都过去了朝阳，没事啊，没事，别怕，都过去了，他们不会再回来找你麻烦了……”

        “他……会照顾人的，就是我们的关系还没走到那一步。”

        朱朝阳：【那还是笛卡尔吧。】

        ――

        母子俩聊完，饭也快吃完了，即使朱朝阳已经快要成年，周春红依然改不掉给他夹菜的习惯，她的空碗放在一旁，给他多夹了一些肉丝放在碗中，说你多吃点肉，补充白质。

        三天后周春红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进门就看见桌上摆放着六菜一汤，还冒着热气，都是她喜欢吃的。朱朝阳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和她一起把东西放好：“妈，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

        “朝阳，是不是有话要说？”

        “你说什么？”周春红站起来，俯视他的眼睛，“我不下水，坐在旁边也不行？还是你想

        “别说这样的话，在妈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