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风嗤笑，点醒手下，“你真以为王想让他还上煤炭，王是想让他知道，没了万兽山的庇佑，他什么也不是，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就是对他对好的惩罚。”

        “走吧，就算他们想要我的命，我也绝不会让他们抓我回去，我就是死也不会成为他威胁父亲的人质。”

        她动作迟缓的抬起头，看了眼前方的远山，疲惫的眼睛里却不见一丝后退之意。

        “山月，不能再往前了，再前进就要到兽族的地界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黑山部落的雌性本就是鹿风从万兽山带来的逃难的雌性，她们把食物看得比命还重要。

        而最前面的少女，却一次也没有回头。

        寒风中，一行人沉默下来。

        王不是要让狐韦还上十个洞穴的煤炭吗？

        到了饭点，狐韦一瘸一拐的用煤炭去换食物。

        狐韦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四周的兽人就一哄而上，把煤炭捡到了自己的背篓里。

        一个小巧的脚印重重的在雪地上落下，继续向高高的雪山前进。

        “可是，再往前我们都会死的，被兽族抓住，我们都是死路一条啊！”青年声音激动，却很快被叫做山月的少女打断。

        要她们的食物和物资？简直做梦！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女人，厚厚的兽皮包裹着整个身躯，只露出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

        鹿风对矿洞里发生的事情自然是知晓的，手下来汇报时，他只是冷笑一声。

        ……

        等兽人都走后，他怀里已经空无一物。

        “难道不前进，我们就有活路吗？”

        一座连绵不绝的雪白山脉下，几个渺小如蚂蚁般的身影在暴风雪中艰难移动着。

        狐韦灵机一动，又想操起老本行，哄骗这里的雌性。

        好不容易撑着残破的身子，挖来半框煤炭。

        只是他力气远不如其他兽人大，别人挖十块煤，他只能挖一块。

        “我的煤！这是我的煤，别抢……”

        佝偻的背上背着背篓，手里拿着锄头，动作麻木，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大块的煤炭。

        寒风萧瑟，白雪皑皑。

        “他当在这片大陆上活着，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不过是命好，生在了万兽山罢了。”

        他大喊着，却没有一个兽人理会他。

        挖来的煤还不够换食物填饱肚子。

        身后的兽人故意撞了他一下，狐韦跌倒在地，半框煤炭也尽数滚落。

        身后的众人回过头，远远的看了眼后面一望无际的平原，落寞的眼中也很快被坚定替代，每个人都踩着前面的脚印往前走。

        她的话仿佛比四周的风雪更加寒冷。

        暗无天日的矿洞里，狐韦衣衫破烂，满脸黑色的脏污，哪里还有曾经白白净净、风流倜傥的模样。

        顶着风雪，每一个脚印都深深陷进雪地里。

        缓慢移动的队伍因这道声音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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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啸的风声中，一个青年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用管他，只要死不了就行。”

        手下不解，“可是……他这样根本挖不出多少煤炭。”

一起挖煤。

        狐韦费尽口舌，连根毛都没得到。

        少女的声音很快被呼呼的风声掩盖，却好像嘹亮悠长的钟声，在众人心头回荡，久久挥之不去。

        暴风雪几乎要把他们都掩埋。

        “继续往前。”少女清脆的嗓音，透着一股不容分说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