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他人盘中餐，有何区别。”女孩蹙眉，面露担忧看着她。

        “千载船行的老板非常神秘，似乎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有江湖小道消息，说这背后的老板是皇亲国戚，不过具体是谁，大家议论纷纷，却是众说纷纭，没有人说出个具体答案。有人说是王上，有人说是皇女，也有人说是世女......”

        谢文惠笑了，作揖道，“周老板放心，这世上的生意，没有哪门是绝对的。我们也可以与千载船行合作，做他们需要的，赚他们的钱，也帮他们赚钱。”

        小女孩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但你可以贩卖这份清凉。冰铺的事情，老八已经出手了，你不争取么？”

        在他们适才聊天的背后是一处茶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

        小女孩叹了口气，“行军打仗，讲究个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便是那个粮草。”

        “那倒也是。”周老四笑了，“不过，千载船行开了这么几年了，如今也算是尽善尽美，怕是没那么多赚头，能叫你瞧见！”

        ......

        谢文惠半信半疑地看了眼远处热闹的场景，心中只好放弃开船行的想法，“走，上去瞧瞧。”

        倒是旁边的少女，悠闲自在地喝着茶，坐在茶摊吹着风，全然不把这些话听入耳，“十七，今日的风好舒服。若是我也能贩卖这份感受就好了，给你来上一份，轻松、自由。”

        “是是，您管够本！”

        少女敲敲她的脑门，笑嘻嘻地说道，“好了！我的小门客，甭愁眉苦脸了！区别啊，就在于，前者可以玩火自焚，后者只能被殃及池鱼。”

        他的学生，他屈尊绛贵、传道授业解惑的弟子，竟然逃学了！这是什么情况？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是谢家将人扣下了？还是说遇到了什么棘手的情况，所以被绊住了，难以脱身。

        “哈哈......”谢文惠笑道，“既然花了银子，我就有权挨个体验他们的这些服务呀，难不成花了钱，还得委屈自个儿？我可不是冤大头。”

人氏，游走三教九流之间，非常得用。

        “不要碰我的脑门，这是很失礼的！”女孩揉揉自己的额头，“你说的这两种，不还是没差？一样的惨。”

        谢文惠上了船后，就开始一处不放过地查看。甭管大的小的，全都要细细“观赏”，就连船上的点心，还有一些玩耍的东西，也全都要尝试一遍。

        二人说着，就租了一条船上去。

        “瞧见了么？就是她。前些日子在宫里，帝君派人给她穿小鞋，结果那人却被冯若直接收拾了！”小女孩稚嫩的脸上尽是老成，说话的语气和内容都不像她这个年纪的样子。

        少女笑笑，“那得看是什么评判标准了。”

        说到这里，她招招手，示意谢文惠凑近些，然后很小声地讲了一件事情。说的就是一年前，有位三品大员的岳家想做船行生意，意图用一些非常手段，将千载船行挤垮，结果被收拾得很惨，那三品大员直接流放三千里，永不得回京。

        “哎呀，我现在还能这样清闲，坐在此处与你饮茶吹风。若是再弄个摊子，我还能抽身么？”少女摆摆手，“不划算。”

        “粮草啊，那也比砧板上的鱼肉强！”少女想了想，最后却得出这样的答案。

        周老四见她这样，嘴角抽了抽，“知道的，是说你在考察生意，不知道的，也得佩服，还当你把这钱花的真值！”

        延州，已然等了半天的高孑茕此刻心情十分不妙。

        不管是哪一种，高孑茕都不想看到。他换了衣裳去点卯，不过，还是吩咐了侍女出去找人。他叫侍女一路顺着去谢家，看看路上有没有。碰到的话，就把人带回府里，路上没有就赶紧传信通知

        周老四看了看远处那些繁华精致的船，压低了声音，“那些船，大多都是同一家租出，就是千载船行。”

        ......

        “瞧瞧可以，不过小人还是建议，谢老板，此业您可莫要开办。”周老四到底拿人钱财，还是提醒她不要掺和这种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