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恐怕已经按捺不住了，把消息送出去吧。”

        觉心忽得睁眼，炯炯目光看向凌肖，：“凌小友，令尊可也是礼佛之人？”

        “师父，”小沙弥又喊了一声，面色忧虑，“如此，便没有回路了。”

        凌肖抬了抬眼，“大师神机妙算，我幼时确实在凌霄塔生活过。不过，后来我自己起名，却把父亲给的‘霄’字改了。”

        觉心闭眼。那日，他把白起送到山脚下，见着对方一步步登阶而去，也不曾回，起码在那时，他的恻隐之心并非虚情假意。那个让他为之忌惮的存在要搅起江湖的浑水，助其入局，他们在白起上布置已久，绝无可能抛弃这枚棋子。

        凌肖盯着白起的小指，隐隐约约的恍惚中，他听到自己心如鼓擂，为这句过分纯情的要求感到漾，又仿佛看到一红线被绑在白起的小指上。红线的另一是谁？在他手上吗？他们之间可有受到命定的祝福？还是……还是绑给了白起的师妹？凌肖心中突然发狠，他想，我已断了他的红线，除了我，还能有谁！若月老要将白起绑给别人，那便是神仙也糊涂，招来无妄之灾——我就是白起的劫难！这样想着，他捧起白起的脸，抵着树干吻了上去。

        他不知该迈步前追，还是该站在原地，一时间竟有种天地苍茫之感。行人过客肩，路过他边，也路过他的生命，不曾留下一丝痕迹，最后的最后他仍是一个人。绰绰人影在视线内涌动，如梦似幻，摸不着，捉不住，他是如此不合时宜的存在，临清宗里的大师兄，庙会中的盲人。白起往前走了一步，嘴微动，轻轻地喊：“凌肖。”

        白起依照承诺，到集市上先寻了个糖画摊子。金灿灿的糖水，香气扑鼻，经由摊主的一双巧手绘制成不同模样，可以吃上许久，是颇受孩子喜爱的甜食。凌肖拿到了一个威武的凤凰，心情好转了许多，两人便沿街闲逛起来，难得享受一番人间烟火气。

        糖，面塑，猜谜，热闹非凡，欢声笑语聚集，远隐约传来敲锣打鼓的响声。人拥挤，白起起初还能保持平衡，直到被撞了个踉跄，直起子时已经抓不到凌肖的衣角，他的心突然紧张起来，高声喊：“凌肖！”

        竟然是在认真思考可行。凌肖哑然，视线向白起干净纤细的脖颈，他在癫狂的幻想中也曾想过，驯服白起好比驯养一条狗，不要试图让他理解爱，只给出需要他去遵守的命令便足够。白起后退，他便又靠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白起，压迫力十足，看似很好说话地低声反问：“你说怎么系？”

        白起任由凌肖牵着，眼上垂下的绑带搭在耳侧，忍着口传来的痛楚，似乎还没有从亲吻中回过神来。这样慢半拍的反应，看着还有一点可爱。他少与人接，更没有太多亲密关系的经验，与小师妹都遵循着应有的礼节，不曾冒犯，面对来自凌肖的攻势只能举手投降。好在，他虽然争强好胜，却并不介意输给凌肖。

        “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岸上，又何须回！”

        白起愣了一下，下意识抓住凌肖垂下的衣袖，却没有挣扎，仰送出这个吻。他纵容对方的侵略，口腔被得满满，不由得蹙眉，看起来竟显得有几分脆弱。但凌肖深知，这份纵容是没有底线的，这个人的忍耐程度也超出常人数倍，足够他用以玩乐。一吻终了，白起靠在树干上轻轻息，手指依然抓在凌肖的袖口，凌肖将他的手指一掰开，然后严丝合地同自己十指相扣，又若无其事地说：“走吧，我们去听说书。”

        “哦，改成了什么？”

        白起面容上闪过一丝窘迫。他抿了抿，抬起手，伸出一小指，：“让我牵住一手指便可……”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要求听起来像个登徒子，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面颊泛红。

        如同一滴水落进大海，声音淹没在人群的喧嚣中，白起又喊：“凌肖，凌肖！”

        “嗯？嗯……”

        他勾一笑，：“不肖子孙的肖。”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他应当成为大侠，他必定会成为大侠。

        凌肖把他带出人群，两人躲进树荫下。白起在凌肖怀中站了一会儿，慢慢后退一步，问：“怎么系？”

        在茶馆待到日

        一个声音从侧前方传来，紧接着，他被一力量拽了过去，手腕被人扣住，阵痛蔓延到四肢。“一个不留神就被你溜掉了，白起，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那声音带笑，像是在说玩笑话，又像是若无其事的威胁，“干脆把你和我系在一起吧？”

        “我在呢。”

        待到二人离去，送行的小沙弥又默默回到内室，恭敬地站到觉心侧，：“师父。”

的由来，后来又被说成偷梁换，倒成了贬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