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目光微不可察地往林映水那瞥了一眼,随即回:“走吧。”
不知的还以为谢如昼怕自己被太子针对,可林映水经历这几次的事,就觉得谢如昼是生怕自己给将军府惹出什么事端来。
“还有那些说小姐脾气不好的婆子,小姐也狠狠收拾了她们一顿,私底下捆了关在柴房里挨着扇巴掌,若是小姐扇累了,婢就替小姐代劳。”秀云还很骄傲地抬了抬下巴,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林映水干巴巴地说:“那我以前有点过分,谢如昼这都不发火吗?”
秀云继续给她包扎伤口:“就是责罚谢公子啊。每次只要谢公子惹小姐不高兴了,但凡将军在,谢公子总逃不了被罚跪祠堂的。少则两个时辰,多则几夜。”
“都是谢如昼边的人?”林映水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不过每次快要惹得谢公子生气的时候,小姐就哭着去找谢将军请罪。”
“谢公子冷落小姐,小姐发一二,再到将军那儿一哭,他便被罚跪祠堂了呀。”
天啊,陆水秋该发的疯是没有少发啊。
秀云的言辞有多自然,林映水的脸色就有多差。
“也许是厌烦吧,陆水秋本就尚未出阁,外风言风语,子虚乌有,殿下不必在意。”谢如昼这般说了,面上云淡风轻。
“是啊,谢公子肯搭理小姐的时候,小姐你对他自然是百依百顺的。
谢如昼再度赔罪:“太子殿下恕罪,府中下人笨,带错了路,太子殿下请随臣来。”
秀云给她一句重击:“不是啊,只要府上小姐看不惯的人,惹得谢公子不理小姐的人和东西,小姐都会狠狠收拾一通。”
林映水艰难地说:“扔猫真的有点过分了,找回来了吗?”
谁知她又在耍什么把戏,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小姐你不记得了?”秀云觉得奇怪,“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姐时不时收拾了几个谢公子边的书童,将人发卖出去。于是谢公子便不同小姐说话,小姐又哭闹到将军那儿,然后谢公子则被罚跪了一夜还是两夜祠堂,婢也忘了。”
“这个啊,是因为小姐闯谢公子的书房,在谢公子的书册上全写满小姐你的名字,还写陆水秋心仪谢如昼,被那些书童阻拦了,小姐一怒之下就将他们全发卖出去了。”
秀云轻眉飞色舞地细数她的光辉战绩。
“秀云,你之前不是说我对谢如昼都是百依百顺的吗?”
秀云手上功夫丝毫不耽误,麻利地给她包好了伤口。
“也不是,谢公子有一次冲小姐发火了。之前因为谢公子总是抱着养的那只猫,而不理小姐,小姐就将那只猫也扔了出去,惹得谢公子大发雷霆,出去找了一天一夜。”
“小姐,我还以为谢公子已经去跪祠堂了呢,怎么将军这次还没罚他呀?”见她们都走干净了,秀云忙不迭地抱怨。
“那正好,解气!”林映水吐出一口气,慢慢问起秀云来,幸灾乐祸,“他以前是怎么被罚跪祠堂的?”
“谢公子一向喜欢对小姐冷淡置。”秀云摇摇,“不过小姐又最受不了谢公子冷淡你,便会更加发作起来。”
“如昼,那个陆水秋当真喜欢你吗?”太子忽然发问,“本瞧着她好似极厌烦你呢。”
林映水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还每次都去告状,让他被罚跪?”
谢如昼不说,离开之时却吩咐下人将林映水的院子看紧些。
“也没什么,就是将谢公子房内新换的、小姐你看不惯的狡婢刁全都赶出去,赏了他们几个巴掌而已。”
内宅深并非是走错路可以解释的,将军府上更没哪个仆胆敢带错路的。
院子里,林映水重新躺下晒太阳。
“谢将军向来偏疼小姐,总会罚谢公子去祠堂跪几个时辰,这样即便谢公子想发火,也不敢朝小姐撒火了。”
你论诗的。”
林映水先是吃惊,后是觉得痛快。
林映水心里咯噔一声:“那谢如昼有没有发火呢?”
“比如说?”林映水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祠堂?”林映水睁开眼睛,她还对谢如昼胡言乱语耿耿于怀。
一院子的人朝太子行礼:“恭送太子殿下。”
“这次倒没有,哦,那里本来不是有个池子吗?谢公子因为书册的事不理小姐,小姐就将府上的花瓶全都砸了进去,泡得满池子的碎片,后来谢公子就叫人把池子填平了,也不算发火吧。”
“我吗?发卖书童?为什么?”
“找回来了。”秀云语气轻松,“不过谢将军也因为小姐哭闹而禁止谢公子养那只猫了,还罚了他跪了两夜祠堂,谢公子跪完以后,就只好将猫送去外养了。”
“我还了什么?”林映水幸灾乐祸的笑容没了,觉得自己有点开始冒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