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陆水秋救了他,必然不会遮遮掩掩,定然是声势浩大的要他负责。
谢如昼的双眼风起云涌似的,酝酿着极可怕的情绪。
古怪的小人画上,九个他模样倒霉可笑,可雪地里的那个样却很突兀。
茯苓轻声提醒,这都第八日了,小姐没事就拿着那簪子瞧。
林映水如释重负,赶忙回了屋子。
“不会。”谢如昼松开了手,深深看她一眼。
秀云给观霁使眼色,观霁却很沉默,她也不敢再说了。
她的解释好像可以自圆其说,可是……
“秀云,从观霁那儿学的成语不要乱用。”林映水险些呛到,“没有的事。”
“秀云,怎么了?”
相府里,坐在窗岸边的聂岚青手中着一只剔透的碧玉簪子,放空似的瞧。
“算了,也不要紧,说不定你不找它,它就出来了。准备吃饭吧。”
“为何不能与我看?”谢如昼死撑着拽着她胳膊,“你不给我看,我是不会走的。”
谢如昼见她不给,直接伸手去抢。
谢如昼脸一阵红一阵青,手伸也不是,退也不是。
林映水看这人真的很犟,估摸着打发不了,心一横,翻开最后一页到谢如昼眼前。
“是吗?”
谢如昼按了按眉尖,心中不安尤甚。
陆水秋那天说过她不在。
秀云惊恐地拉她的袖子,试图提醒林映水说话注意措辞。
桌岸砰的一声响,茯苓吓得低下,不敢说话。
一进屋,林映水就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噜咕噜喝了,压压惊。
想到这簪子是那日大雪,从寻到谢如昼的屋外里捡到的,聂岚青这下更是心火起。
“给给给,你看个够,好了吗?”
林映水拽着平板,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冷汗直。
林映水早就想好了措辞,浑不在意的口气。
“你这是想占我便宜啊?登徒子!”
林映水在他面前晃了一眼就要收回来,谢如昼死死着那本画册,问她。
“你为何会知晓我在雪地里的模样?”
现下想来,冰天雪地里的,也不知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独冲出去寻谢如昼的。
忆起那日她挡在自己前奋不顾的模样,聂岚青便会想起她急切唤着谢如昼的画面,聂岚青忍不住愤怒地拍了桌子。
“听人说的呀,说你被带回来的时候可狼狈了,我看你不顺眼,画一画你倒霉的样子怎么了?”
她就那么喜欢谢如昼,一次又一次为他豁出命?
“你干什么?非礼勿动啊!”林映水恶狠狠地拍他的手,抱着书不放。
“观霁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还敢帮她遮掩。”
聂岚青脸色铁青,碧玉簪子都攥紧了,通透的玉质在手心里,稍稍不注意便能碎了。
映水倒打一耙,先声夺人。
好一个陆水秋。
“小姐……”
她很奇怪。
不过,陆水秋又是何时擅书画了呢?
说着对那个谢如昼无意,又同人家拉拉扯扯,还日日一起吃饭,甚至为他亲自下厨。
等缓了一会,林映水没话找话问:“秀云,那碧玉簪子找到了吗?”
“没呢。”秀云一说起这个簪子就疼,“想不起是哪日给小姐上的,怪了。”
聂岚青回神,拆开茯苓递过来的三封印记不同的书信,一封封看完后不由冷笑。
“小姐,又来信了。”
“你同谢公子是死灰复燃了吗?”
“是啊,怎么了?那么多人议论,我听说了取笑你怎么了?你不会看我画一个画还要告状吧?”
她画的只是谢如昼倒在雪地里的样子,没画他被睡袋裹着的样子,赌他不会发现。
谢如昼静静地想。
不知那日雪崩,她又是怎样豁出命将谢如昼如珍似宝地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