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兜怎么被她穿回来了”
谢如昼步步紧bi1,林映水终于正视他,破罐子破摔地狠狠甩开谢如昼的手。
“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谢如昼眉tou紧锁,被甩开的手空落落的,不自然地虚握。
“是,没错!救你的那个人被我赶走了。”林映水信口雌黄,高傲地扬起了下巴。
“什么?”
谢如昼没想到她这般说,眼神登时透出丝丝迷惘与惊疑。
林映水不耐烦:“我说,是我遇见了救你的姑娘,把她赶走了,听明白了吗?”
“不过,你也别忙着发火。人家同我说了,她早就成婚了,有夫君。之所以救你,是把你错认成了她夫君,后发觉错认了,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这才不肯让你见她的真面目,毕竟人家是有家室的人,还得顾忌她夫君的心思。”
谢如昼脸色铁青,心中却犹如被重锤一击。
那姑娘是为了救夫君,而不是为了救他。
他念念不忘拼死相救的深情,原是付与他人的。
她早有良pei。
没人为他而来,自然也没人爱他。
“你悬赏找人,闹得村子沸沸扬扬,她生怕被她夫君知晓,这才无奈找上门来了,想让你别找了,不巧被我遇见。”
林映水面lou嫌弃,自己骂自己:“一个乡野村妇,相貌丑陋,人是为了救夫君,见你可怜,顺带捎上你,也不知你上哪门子的心。我给了她五十两银子把人打发了,让他们小夫妻出城了。”
第一次演趾高气昂的样子,林映水也不知dao演技怎么样,手心冷汗一片,但听谢如昼咬牙切齿地叫她。
“陆、水、秋!”
林映水松了口气,寻思看来演得还行,够招人恨。
“你此言当真?”
林映水lou出一个嘲弄的笑:“我什么xing子,你不清楚吗?一个聂岚青也就罢了,一个村妇你都还上心,我真是受够了!你有眼无珠,我这样的你不喜欢,正好我瞧不上她,也瞧不上你。”
“我讨厌你,就要恶心你,偏不让你寻到她,怎么样?”
她挑衅地看他:“但凡有些礼义廉耻,你也不该恼怒,总不至于连有夫之妇你也不肯放过吧?王夫人到时又作何表情?”
“她已经出城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话都说得这么难听了,她不信激怒不了谢如昼。
谢如昼果然目眦yu裂,指着她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林映水一把打开他的手,狡黠笑容在谢如昼眼里是全然的挖苦。
“别你你了,现在真相知dao了,你死了这条心吧,再这样三心二意,你看我不去聂岚青那儿煽风点火,正好毁了你的亲事。”
“你说,她这样高傲的xing子,眼里rou不rou得沙子?到时候,可谁都不要你咯!”
“让你瞧不上我,活该!”
林映水这一番话说得她自己心里狠nie了一把汗。
比起陆水秋是他救命恩人还遮遮掩掩不肯邀功这样的天方夜谭,她现在说得这一番话更接近谢如昼认知中的陆水秋。
这样睚眦必报,心思歹毒,总不肯让他好过。
明明有漏dong,可盛怒之下的谢如昼也来不及细想,便被她激将法似的话刺激得方寸大乱。
林映水说罢就保持傲然的姿态,准备开溜,角落里旁听完对话的秀云看着她瑟瑟发抖,zuo口型提醒她。
“小姐,谢公子他好像很生气!”
他不是生气,可能是要吃人。
林映水不知不觉加快了步伐,还是被谢如昼追上了。
他钳住她的手臂,死拽着她回tou,秀云连忙起shen,从假山后跑出来,试图拦住谢如昼,焦急地劝。
“谢公子,你不能这么对小姐。”
他充耳不闻,阴云密布的脸上是全然的痛恨与厌憎:“你果然本xing不改,恶毒如斯。”
林映水眉心一tiao,不服气地瞪着谢如昼,使劲给他泼脏水。
“我恶毒如斯?我给了人家五十两银子送人家平静生活,可算是送佛送到西,哪像你,眼睛瞎了看上村妇,心怀不轨想夺人妻子,又一心二用背叛未婚妻。”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了你?你真不行。”
她演得起劲,越骂越顺溜。
别说,她还没怎么骂过人,现在借着陆水秋的壳子骂人的感觉还ting解压。
只是一抬眼,撞进谢如昼饱han怒气与伤心的眼眸,她又莫名地心虚起来。
想来谢如昼未曾与人这么红着脸对骂过,林映水滔滔不绝地怼人,他半晌也没憋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