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掩面轻笑:“四弟莫不是要一直端着,等到燕王妃来了京师,再一同喝外甥女敬的酒?”
“谢谢舅舅,我敬你一杯。”她端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添满了,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仰起一饮而尽。
他愣在那里,竟有些不知所措。
齐峥后来说了什么,那杯酒他喝了没有,季矜言没去再,她是第一回饮酒,接连两杯下去,又快又急,这会儿坐在位置上,只觉得天旋地转。
“谁降谁还不一定呢。”齐峥没明白她这话的意思,还当是在说永宁伯吴丹臣。
随后两个人默不作声,一前一后地往外走。
说罢率先喝完了酒。
季矜言抬看了齐峥一眼,然而对方只顾着拨弄碗里的花生米,她的心就像被揪起来似的。
“什么意思?”齐峥不解。
“随我去取你的生辰礼吧。”一整晚都很安静的齐珩,压着嗓子在季矜言耳边说。
太子将齐珩叫到自己边交代了几句,他点点,重新坐回自己位置边。
“矜言,今日是你生辰,舅舅给你备了礼,一会儿随你表哥去看看。”太子没掺合他们的话题,亲自盛了碗甜汤,放在她面前。
太子只是微微一笑:“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别回爹重孙都抱上了,还没喝到你的媳妇茶。”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迫切想逃离这里,感激地朝着齐珩点点:“好。”
临安公主虽非帝后亲生,但自小就养在膝下,开国后也是记在玉牒上的公主,大梁再是民风开放,但什么世俗常,能许舅舅娶外甥女呢?
昔日他曾与吴丹臣上交锋,不分上下。但齐峥清楚,若非遇上百年难遇的凛冽寒冬,鞑靼粮草不足,大梁第一次北伐,不会这么顺利。
“她这是第一回喝酒,别醉了。我得去瞧瞧!”齐峥没听见他们说什么,有些担心季矜言,放下筷子也准备起。
倒是齐峥,酒杯被她刚刚那一碰,险些没抓稳。
太子齐嶙怔了一下,随即也笑着饮下一杯:“我们矜言长大了。”
“小舅舅,那我也敬你一杯!”她晃晃悠悠地起,双手端着酒杯,异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祝你与未来的燕王妃,百年好合。”
却被太子一把拽住:“哎哎哎,我好容易逮个机会让他们俩单独说话,你这长辈少掺合。”
满口辛辣,呛得她眼泪都出来,适时地掩盖住了那些不能为人所知的心事。
“你现在别嘴,到时候我可得看看,能在燕王殿下卧榻之侧酣睡的,是什么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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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峥凑着热闹:“怎么只给大舅舅敬酒,把小舅舅忘了?白疼你了?”
,一物降一物。这降你的人在来的路上了!”
这个时刻还是到来了,他早晚是要成亲的。
况且已经三个月了,他从未回应过,今日更是刻意避着与自己接,这一段无望的感情,她也该放弃了。
他没心没肺地嬉笑着,全然不知她心底事的模样更让季矜言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