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用哆哆嗦嗦的声音咒骂邝兆武:“都这个时候你还在找什么托词!!燕王已去北平就藩,岂能擅自离守?”
“等我。”
张尚几乎是连带爬地走到她边,用眼神示意她快些进去,自己则迅速关上了门。
在西陵山那晚,宣国公已经同意他们的婚事,齐峥刚刚本来想将自己此次来临洮剿贼的事如实告诉她,可是又怕季矜言为他担心,还是决定暂且保密。
她紧紧盯着那扇门,嘴都在发抖,她害怕齐珩迁怒别人,正准备推门而入,却又听见邝兆武磕的声音:“殿下,方才小人瞧见燕王了,这才追了出去,也许小郡主是与燕王在一呢。”
提到了齐珩,季矜言紧张起来,双手交叠在一,有些仓皇:“他还有些别的事要办,说……明日再去季家。”
齐峥的手指动了动,任由她紧紧握住,表情忽然松懈下来:“怕我救不了你?可保护心爱之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就算我真的技不如人,也绝对不会退缩。”
逆着光,季矜言看不清齐珩的脸,他的目光落在她上,晦暗不明。
而后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
但他临走之前有交代,不能与齐珩说起他的行踪。
“你这小脑袋里整日都想什么?”齐峥不知为何她突然如此悲观,抽出手敲了敲她的脑袋,“看来我得快一些,争取早点把你带回北平去。”
“你们俩退下去吧。”阴沉沉的嗓音响起,像一张细密的网,笼罩在季矜言的上。
等他擒获逆贼石海,也算为季家报了仇,九泉之下的公主与驸,大约也会宽恕他爱上他们女儿这件事了吧。
谁知转的时候弄出了些许声响,门突然被打开,邝兆武惊喜:“是小郡主回来了!”
屋内屋外均是长久的沉默,藩王擅自离守是有不臣之心,这句话吓得季矜言后背都被汗水沾,这才回过神来,竟忘了问齐峥为何会在临洮!
齐峥朝她扬起一个笑,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季矜言知他这是要走的意思,恋恋不舍地望着他,千言万语哽在咙口,却就是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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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到门口,只听得屋内“哐当”一声,杯盏碎裂的声音伴着齐珩的怒骂:“你们两个都是死的么?竟让她一个人出去了?若是伤了一发,夷平你们三族也不足惜!”
季矜言迈着轻快地步子,一路往驿站客房内跑去。
“小人确信!那人真的是燕王!!只是小人武艺不如他,这才将人跟丢了。”
“无碍。”齐峥显然猜不到她在想什么,说的话倒是让她松懈下来,“此时我不便面,你也不用同阿珩提起见过我的事,早些回去睡吧。”
在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之前,还不能与齐珩碰面。
“阿言,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此着实不宜久留,齐峥护送着季矜言回去:“阿珩也来了是吗?不过,你们为何要住在驿站?”
季矜言轻轻转,想要离去。
季矜言忽然心慌起来,她仰起深深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愿意看到你受伤。你说的对,保护心爱之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对我来说,这也是一定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