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轻易动弹呢?
宣国公眨了眨眼,人群中,立即有人站出来:“皇帝要衣锦还乡,却让我们背井离乡为他建造都城,当年齐勋揭竿而起当了皇帝,才几十年,就要效仿前朝暴政了么!”
季矜言的心莫名慌乱了起来,她伸手拽着齐珩后背衣衫,贴了上去:“齐珩,怎么办?”
原来越多的人开始往前推挤,栅栏开始松动,甲士们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指令,只能微微往后退让,不敢擅自上前。
季矜言搀扶着宣国公躲在一旁,她的目光凝视在那支羽箭的箭上,熟悉的纹路,还有一个小小的燕字刻在上面……
“所有人不得上前!违者格杀勿论!”
眼见数百名工匠越发愤慨,他扬起手中工:“冲出去,杀了他,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朝廷的人要杀光我们!!”
……
就在要靠近他的那一瞬间,忽然一声惨叫,应声倒地。
“长孙殿下!就要控制不住了呀……圣上带来的两千兵何在?”季行简忽然高呼一声,“暴民以下犯上,需要即刻镇压!”
一支羽箭从城楼上飞而出,准地刺穿了那人的膛。
陆寒江率领数十人策冲了进来,朝齐珩伸出手,一把将他拽上背:“半个时辰到了,你还没有动静,又不准我率军入城,还好我不放心……”
陆寒江得了令,前去控制现场秩序,他抽出宝剑,前排的将士也随即刀指向已经暴乱开来的人群。
原本就没有心骨的人群开始四窜逃,一时间乱作一锅粥,其中亦有匹嘶鸣,蹄高高扬起,踏出一片扬尘,空气都是一团模糊,看不清前路。
“血债血偿!”
一听见齐珩的份,内里的工匠顿时群情激愤,有人振臂高呼:“原来是皇帝的孙子!今日务必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有十几个兄弟被横梁砸死了,尸骨未寒!我们不过讨要个说法,却将我们关在此!”
“杀人了,里面杀人了!”率先冲出城的人对外呐喊着,围在外的那些人群立即激愤起来。
冲出了城门,他拍了拍陆寒江的肩:“好兄弟,多谢!”
“矜言还在里面!”混乱不堪的现场,齐珩忽然反应过来。
这话说完后,人群反倒不那么躁动了,只是罢工,最多罚些银两,吃些牢狱之苦,若是真弄出人命,还是皇室子孙,说不定要牵连九族。
见了血,霎时间一团混乱,一群人冲破了屏障,就要往外冲去。
“若非大梁皇帝劳民伤财了天怒,横梁又怎会无故坍塌!与我等何干!”
群情激愤,方才那人指着齐珩:“朝廷有政令,不得镇压平民百姓,你居然带着兵前来!是不是要将谋逆的罪名扣在我们上?”
齐珩回望了一眼,季矜言搀扶着宣国公,并没有随着人群奔跑,那些甲士守卫在他们边,总算让他稍稍定下心来。
恐惧、慌乱如野火燎原一般,栅栏内的工匠们开始互相推搡,往前挤压着要逃离,无论是被当作暴民屠杀,还是扣上残害皇长孙的罪名,均不是他们普通人可以承受得起的。
临近七旬的老人跌在地上,眼看着就要被蜂拥而至的人群踩踏,季矜言甩开齐珩的手:“不行,我不能丢下他不!”
原本饿了两日,没什么力气的工匠们,突然又开始躁动起来,他们隐约觉得面前这位少年似乎份不凡,立刻拥到了竹栅前,七嘴八地喊着什么,还有不少人从隙伸出手,想要去拽齐珩的衣衫。
人群开始躁动,混乱起来。
在?”竟敢私自调动兵前来镇压,齐珩怒气冲冲地看着季行简,“宣国公,你不是说无力解决吗?谁准你们擅自扣押这些工匠的?”
数千平民,数量几乎可以和朝廷的兵相抗衡,若真动起手来,不知有多少的伤亡,危言耸听的话语,刻意引导的舆情,如星火蔓延一般,熊熊烧起一团火。
“对,血债血偿!”
竹栅被一哄而上的人群挤散,方才带的那个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齐珩,面凶光。
守卫的甲士立即用长矛对准了人群,厉声呵斥:“全都后退,再有往前者,死!”
“是他!!”她忽然惊喜地望向城门楼,却发现上面已经空无一人。
“大胆刁民,皇长孙殿下面前,岂容你们造次!”季行简听见喧嚣声,挡在齐珩前。
若是再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那他就真的是傻子了,没有想到,季行简居然胆大妄为至此,竟想要他的命,齐珩拽着季矜言:“快,我们退到城外去!”
领的那人突然从口的衣衫里掏出一把匕首,冲着齐珩过去。
随即沉着脸下令:“随即捉住所有的工匠,切记,不可伤人命。”
宣国公那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齐珩顾不得任何礼数,回狠狠瞪了他:“闭嘴!”
“那我祖父怎么办!”季矜言被他拽着跑,回恰好望见宣国公被人群冲击,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