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开始,他们之间有了一裂,而这隙越来越大,如今竟成了横贯在牛郎织女之间的天河。
齐峥见他目光不善,冷冷带着怒气,唯恐他要责怪季矜言,虽是不甘,却也忍着心中酸涩迎上前去解释:“阿珩,我是奉旨前来临洮的。”
只听得他鄙薄的轻笑了一声。
顿时,季矜言浑的血都凉了,封锁消息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直到夜色沉沉席卷而来,齐峥才回过神来,他脸色难看极了,最终带着不甘说:“回营地去吧,我不便面,让副将送你回去。”
他回看了看季矜言,正准备关照副将,立刻送她回城时。
他眉紧蹙:“他一直懊悔没能阻止得了圣上的赐婚,这次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也要成全我们,你怎能觉得是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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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齐峥也觉得没有遮掩的必要:“但他还是怕走漏消息,所以下令关押所有的工匠,只是没想到,那些江南迁徙来的百姓,也会参与其中。”
“我就是要回去告诉他!齐珩如果知了,不会出这样的决定,我不能再一次让他被迫坠入深渊。”
而想要一劳永逸的办法很简单,在事情发酵之前,封锁城门,杀掉所有知情人,然后将这件事定义为恶的民变、暴乱。
齐峥闻言,眉越发深锁,迟疑再三,还是开口将一切如实告知季矜言。
帘子从内掀开。
一阵无力之感袭来,送她回去,错过了这样的机会,也许真的就是永远错过了。
齐峥被她推开,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到那时候,不是不是齐珩的,都会被人诟病。
然而季矜言反应过来:“你没想着会见到我,那一直藏在暗中,是为了什么??”
“不行!我要回去!!”季矜言抓住了齐峥的手臂。
“凭什么,又要我放手!”
回临洮,宣国公昨日与我说,你的侍女被遣送回来,如今在中孤一人,我没想到今日会见到你,实在……我不想就这样放手。”
齐峥突然暴戾地将手中的鞭扔在地上,蹲在地上大口呼。
她没有料到这些,但历朝历代的皇帝,对于巫蛊之术都是深恶痛绝,何况此事还涉及到皇室子弟,没有人会去关心究竟是谁下的咒,只要消息散布出去,舆情会压垮一切。
而后双臂交叉,好整以暇地看了季矜言一眼,缓缓说:“宣国公说,你被贼人掳走了。
“敢问四叔,掳走长孙妃,又是奉了谁的旨?”
“你回去什么?”齐峥拽住她的手臂,面色似有些痛苦为难,最后沉痛说,“父皇都已经首肯了,宣国公会理好所有的事情。”
齐珩偏着望向他,在看见齐峥后的季矜言时,神色复杂。
季矜言忧心城中情况,走到齐珩侧,语气焦急:“我们先回城内,我有话要对你说。”
落日之色溶溶,映照她脸上,季矜言温声对齐峥说:“送我回去吧,这是我欠他的,是我们欠他的。”
“王爷,您回来了!”副将迎上前,以眼神示意齐峥,营帐内有人。
“中都奉天殿横梁坍塌,其实那些死去的工匠,并非被砸死,所以不能将他们的尸首交出来――”他深一口气,“当时血咒从房掉落,上面写的是父皇的生辰八字,还有皇长孙印信,宣国公当机立断,封锁消息。”
齐珩将她拽到自己边,边的笑意令人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