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即刻就朝御膳房方向去。
郑裕跟在自己边伺候了多年,有他在,一切都很妥帖,齐勋双手背在后,朝着湖边走去,口中一边说着:“我想了想,要不将郑裕留在里?”
齐珩想也不想就果断拒绝:“郑公公是您边最贴心的人,如今天气也冷了,想必路途辛苦,外不比里,皇爷爷还是将他带着,用得也顺手些。”
他们是在说圣上去北境巡抚的事情,季矜言不多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你当老子纸糊的不成?”齐勋冷冷一哼,“我可是七岁就开始在家里干活了。那时候我爹娘种地很辛苦,我想着让他们吃口热饭,总是好了给他们送过去,有一年也是秋天里,其他人都在啃着冷馒,我爹娘有一碗热米汤,别提有多开心了。”
提到了过去,齐勋总是动容:“一眨眼,在京师这么多年了,真想回临洮去养老啊――”
齐珩突然又直了脊背,他的眉微微蹙起,季矜言抬眼朝他看去,他似乎有一个习惯,每当要开始争取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轻咬住下。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齐勋忽然转:“矜言,你呢?你觉得临洮好不好?”
“临洮乃是帝王故里,自然是好的,当地百姓都为此感到自豪。”她如实说着。
齐勋得意地向齐珩挑眉:“看,矜言也说临洮好。”
“我知。”齐珩无奈地低一笑:“皇爷爷,临洮当然好,你这样问明显就不对,你应该问她,临洮来帝都,好不好。”
他的目光看向季矜言:“你觉得呢?”
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目光清澈纯粹,仿佛先前那些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他还是那个清冷不善言辞的表哥,和她之间的关系陌生又疏离。
季矜言有一瞬间的失神,齐珩又温和地提醒了一声:“矜言,你觉得,迁都去临洮,好不好?”
两个人都在等待着她的回答,季矜言想起在临洮城中发生的一切,想到那些无辜枉死的工匠,想起那些因为开荒而背井离乡的民。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认真地对着齐勋说:“临洮是圣上故乡,帝都是大梁的故乡,我久居闺阁之中,虽不曾去过其他地方,但却也知,此心安是吾乡,只要能让百姓觉得心安,那帝都在哪里都是好的。”
齐珩默默地诵了一句:“昔日苏东坡有词云,试问岭南好不好,却,此心安是吾乡。”
“哈哈哈!”齐勋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他伸手点了点齐珩,“你家媳妇儿,总归是向着你的,我老子双拳难敌四手,今日是说不过你们俩了。”
他没有给两人留多余的时间尴尬,转而对齐珩严肃地说:“临洮可以只建行,但帝都最终选址还是要再看看,应天府并非久居之地,这回我北上去你那几个叔伯的封地看看,京师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