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拧成一团,收回了自己的手。
季矜言伸手不断捶打他的肩:“你这疯子,放开我!”
于是,她安静下来,盯着他的眼睛:“齐珩,你以为烧掉了一件衣服,我就能忘了过去吗?梦去吧,这辈子,我都会把他放在心里,你有本事就来把我的心挖走好了,你能吗?”
衣服被抽走的那一瞬间,季矜言才堪堪睁开眼,她见到齐珩铁青的脸色,瞬间从床榻上坐起来。
将屋内照得透亮。
柔和的脸庞,上面两清亮的水痕,长长的羽睫上,还坠挂着粒粒泪珠。
季矜言在那一瞬间茅顿开,她早就该知的,怎样伤害他才能最深刻。
他起走下床,伸手就将衣服放置在燃烧着的烛火上。
这和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有什么区别?
临睡前,她为什么要哭?
齐珩近了几寸,住了她的脚踝狠狠一拽,将她大半个子扯到床边。
“好极了!”齐珩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一句。
然后单膝半跪着蹲在床榻边缘,贴着她的脸,将凌乱的发丝挨个拂到耳后:“你知的,我舍不得。”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到这样的份上?!”
齐珩将衣服丢在地上。
焚烧之后,屋子里一片烟雾缭绕,季矜言觉得眼睛酸酸的,呛咳了两声,往后瑟缩着子。
衣物焚烧殆尽之时,她也已经疲力尽,汗水粘住了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笑了一声,低了下嘴。
“那我的心呢?你又何尝不是一遍遍凌辱践踏?”她的脸颊吃痛,却还是扬起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将我当一个傀儡桎梏于深中,你就开心了吗?”
“我给过你机会的――”他突然伸手住了她的脸颊,“但是你不要,一次次把我的心踩碎。”
并不是女子的段尺码,是一件男人的衣服!
衣服在地上安静地燃烧着,不消片刻,就已经成了一大团火光。
季矜言没料到他竟然会这样直接就把那件衣服烧了,看着自己最后的藉就这样一点一点消失在火里。
“你凭什么?”她再一次起,却依旧被他无情地推了回去。
那一刻,她愤怒地起。
“……你、你要什么?”
动作太大,床都被扯得晃动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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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烧掉的不是一件衣服,也不是与齐峥任何相关的记忆,而是她最后一份安全感。
季矜言原本被他用力提着,全都紧绷着,突然一下没了外力牵制,重重地跌回了床榻里。
这个人,就是他的四叔,燕王齐峥。
然而只是徒劳,任她如何喊叫打骂,齐珩一丝力气都不曾松懈。
握着那一团衣物,他的指尖都有些发抖,料子丝,却有些硌手,上面一一补着,应该是一件旧衫。
一次次地起,最终却被禁锢在他的手臂之中,齐珩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腰,让她几乎不过气来。
“既然你自己不到,那么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后背渗着丝丝寒意,努力吞咽着口水,想要说话时,才惊觉牙齿都在颤抖。
齐珩的手指戳在她口,不为所动,他的语气依旧冷漠:“总之,四叔已经去了北平,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我不介意,取而代之。”
还不等他细细思索,目光顺着往下落,在看清楚她手中抱着的东西时,齐珩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如被雷击一般。
季矜言一阵晕目眩,只见他俯下,一字一句地笑着对她说:“你的心我舍不得挖出来,但是还有别人呀,你可以不在乎我,但这世上,总有你在意的人吧?”
布料轻薄柔,没一会儿衣角就被点燃,火苗蹭蹭地往上燃烧。
他伸手将那件衣衫扯过来。
齐珩举着那件衣服,嗓音凄寒地质问她:“季矜言,我给你的时间,都用来夜夜抱着这件衣服睹物思人的吗?”
原本还想解释什么,可看着他的脸色,季矜言忽然觉得,就这样破罐子破摔,也未尝不可,于是她定了定心神,平静地对他说:“如你所见,我没办法和过去了断。”
而这样的花纹布料,他曾见过另一个人穿过。
却被齐珩一把拽住手臂,重重地推回了床上。
齐珩已是气极,酒意裹挟着怒火开始燃烧,他没有想到,季矜言竟然能在与他有了婚约之后,堂而皇之地在里,每夜抱着其他男人的衣衫入睡。
“我们等着看吧,我想,你总有心甘情愿的时候。”
睡意烟消云散。
他的影遮盖了大半灯火,投下一大团阴影,轻易地将她完全笼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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