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涛两眼紧盯着黄晓坡的脸,心里颇有些为他气不平。
平日里,过年过节也好,遇到那些领导的老人亲属们有什么生日,结婚的日子也好,甚至满月,升学之类八竿子打不着的大事小情的,在他眼里很仗义的黄晓坡,都会亲自到场。
或者人不到场,钱必须到场。
作为一个镇书记,辛辛苦苦维持这些关系,不就是为了关键时刻能帮上忙,有困难时伸把手吗?
可现在,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连个通风报信的都没有,这怎能不令人寒心。
若不是自己在局里的兄弟给力,恐怕现在他和黄晓坡也坐在局子里了。
关键是,接下来要摆平的事,可比通风报信大了去了。
没有手眼通天的能力,要想翻盘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这帮忘恩负义的家伙,能指望他们出手吗?
黄晓坡身后的政治资源,能在关键时刻拯救他吗?
带着这种不忿的情绪,秦江涛看着黄晓坡拨通了电话。
“喂,王主任吗?是我,黄晓坡。”
电话是打给县委办主任王畅的。
王畅显然不方便立即接听,电话那端沉默了好久,才传来声音:
“黄书记啊,我正要找你呢!”
“找我?什么事!”
黄晓坡看了一眼秦江涛,那意思是:
你看,我的关系没问题,他们还都惦记着我呢!
秦江涛知道,王畅只是小鱼小虾,当不得大事。
不过,他的信息渠道最灵通,通风报信理应是他的本分。
可是,这次的信息为何姗姗来迟呢?
只听电话那端王畅道:
“黄书记,今天一早你们那个副镇长韶宏伟就来找鲁书记了。”
“又是这个丧门。”黄晓坡不觉骂了一句。
他现在越来越恨这个韶宏伟了,每次都是他坏了自己的事。
电话那端没有理会他的情绪,继续说道:
“韶宏伟向鲁书记汇报说,昨晚在溪岭镇和公路上发生了两起撞车袭击事件。”
“鲁书记显得很生气,立即让我找来纪书记和袁书记商量对策。具体怎么商量的,我没听到,也不方便听。”
“不过,你那里需要加点小心就是了。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清楚。”
黄晓坡看了一眼秦江涛,两人都在心里骂道:
这话你他妈不早说。
不过,两人都没说出来。
黄晓坡忍着怒气,又问道:“韶宏伟还说什么?”
电话那端道:“他好像先给鲁书记看了一个什么网上的消息,鲁书记马上就让转给他,吩咐县网信办的去解决了。”
“然后,韶宏伟又说了昨夜范东平家里的账本被抢的事,说什么镇纪检委的去了,没来得及。”
“对了,韶宏伟还说,他在县医院,偷听到范支书和他侄子,说什么自己打折肩膀,管谁要钱的话。”
“什么,县医院,偷听?”黄晓坡大吃一惊。
秦江涛更是惊得张开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虽然两人对范东平刑拘一事重启调查,都觉得比较蹊跷,但不知问题出在哪?
经王畅这么一说,他俩立时明白了。
原来是范旭彪跑到医院里,在稳住范老邪的时候,竟然被韶宏伟偷听到了。
“这,这他妈的,这个可恶的韶宏伟,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