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手机，立马打了个电话给约格：“喂，约格？”

        “不好意思……”向山挥挥手：“稍微有点走神。你在说什么来着？”

        但很显然，就好像游戏玩家经常遇到“我能反杀”的错觉一样，向山的感觉依旧是错觉。

        约格莫夫大怒：“你他妈的这个点打电话给我，就问这种白痴问题？”

        “上次我跟你聊过的那个《璇玑图》。我思考了一下你跟我说的东西。以‘压缩算法’的视角来看这个文字游戏好像很有意思。我又多思考了一点，希望对你有点启发咯。”

        向山自己也知道这个念头其实很无稽。奧贡只有几百兆的信息而已。就算外星人使用了高明的加密算法，也不一定有多大（更何况外星人选择的加密法好像不是那么出类拔萃的高效）。那些异星的地水火风都是他的浪漫主义幻象。

似乎有魔力一般。在他的脑海之中，“奧贡”陡然化作了一个大号细胞。它好似携带了异星生物亿万年演化的历史。它的细胞核中，有异星阳光的照拂，有异星海洋的咆哮，有异星火山的喷薄……一个星球的生命历史，仿佛都在这里了。

        “啊？”约格莫夫没太听懂这个问题。生物学家不习惯这种表述方式。

        向山觉得自己再一次抓住了什么。

        一个海洋里……在深海火山之中……

        这一天，他连做梦都是那个细胞。

        “什么事啊，这个点了……”约格莫夫明显很困。

        ——一个基因……

        但向山好像稍稍有点过了。

        “别的我不敢说，空隙一定非常多。”向山挥挥手：“汉字的出现频率是有差异的，在诗词里面也是。反正最后做出来也就是一个大号填字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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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山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筷子已经把自己盘子里的面条卷成一整坨面。他已经发呆了好几分钟。

        ——如果以压缩算法的角度来看，《璇玑图》并不优秀……

        向山又问道：“我的意思是，遗传物质如何再现‘细胞’这个结构本身诞生的过程？”

        但这个念头好似有魔力一般。

        英格丽德说道：“如果我们先按照填字游戏的逻辑，允许诗词彼此之间纵横交叉，相同的字叠在一起……通过计算机暴力穷举之类的，你觉得可以得到什么样的文字矩阵？”

        “我问你一个问题……”向山深吸一口气：“遗传信息内包含了‘细胞’本身的结构吗？”

        类似向山这种人，在园区里并不罕见。大部分选择留下来的学者，都对外星人的谜题抱有巨大兴趣。

        “喂？山？”英格丽德推了推向山：“你太累了吗？”

        突然！

        如同雷电碾过乌云，照亮原始的无生命星球一般，向山陡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基因的信息是这样的吗？一个基因组甚至一个基因，可能决定了好几项不同的性状。而这几项看似无关的性状，实际上是彼此紧密关联，且具有演化上的逻辑……

        ——符号……

        ——说起来……不按照线性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