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解释:“没有,只是想你们了,没在哭,是……是过鼻炎,可能是花粉过来了……”
“应星?”
更令应星意想不到的声音出现,让应星下意识回过看去,然后为眼前不该出现的人感到错愕。
“是不是应星因为赶上我们没在家的时候进不去门,所以生我们的气了呀?抱歉抱歉,我们没在门上挂留言,哎呀,谁能想到这么巧,这不是应星你男朋友来客,我们就去买了些食材,想好好款待一下……”
站在应星父亲边的,却是本应该在应星家里的驰云。
驰云也有些错愕,他放下手中的袋子,去掏玉兆:“我今天在你下班前给你发消息了,说我不在家出门了……怕你没看消息,家里桌子上也留了纸条,不过你是怎么知我来你父母这了?”
因为不想再看玉兆上那些甲方的留言,应星早就设置了静音。
想问的话太多,让应星一时间有些结巴:“不对,你、您、您怎么知,我父母住在这里?您是什么时候……”
“什么?”应星的母亲也有些惊讶:“应星,你的男朋友来这看望我们已经很多次了,你怎么不知啊?”
“哎呀,好乱啊好乱啊!”应星的父亲想扶额,但手上挂着东西:“正好那就一起回家说去吧,应星是刚下班就过来了吧?没吃饭就一起来吧,你男朋友说你最近一直在加班,我们怕你累,最近也就没发消息让你快来看看……”
“啊?男、男……”
后知后觉才注意到关键词的应星,脸腾的一下红了,和恩人的事他都没来得及告诉父母呢,结果早就在父母那边出柜了的羞耻后知后觉蔓延上来,驰云拎着东西,自来熟地先行开路,经过应星边时,打断应星乱糟糟的思路,让后面的人赶紧跟上来。
“白天出门的时候,有一次走到这边,看到一位很像应星的女士,我就上来搭话了,就是这么巧。”
拉着应星向家里走的应星母亲闻言也笑了出来:“都一把年纪了,称‘女士’显得我好年轻啊,呵呵……不过应星你啊,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你交男朋友了,对象还是当年对我们有恩的大恩人,是觉得我们思想古板会反对吗?”
应星隐隐有些大脑过载,报恩、出柜、男朋友、驰云和父母认识……种种信息如同旋刀,快把应星的大脑打成浆糊了。
“当时还吓我们一呢,没想到驰云君一点架子都没有,能再次遇见恩人可真是幸运,还知了你小子竟然还和君在一起了,真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不知应星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还抱过君的大,非要嫁给君当新娘呢,哈哈哈……”
“应星他爸!你给应星留点面子,孩子要脸……不过这么说来可真是缘分,长大后真的要嫁给君当新娘了,君还说这就是报恩于他了。”
“君什么的太见外了,对称一点,就叫我——‘应星他男朋友’好了,一家人整整齐齐!”
应星并没有把自己和驰云的事告诉父母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知这种事并不好开口。
哪怕驰云确实是他们一家人的恩人,可是他的父母可能并不希望他会以他现在的方式——即肉关系,去报恩。
但应星从来没能想到,这件事竟然可以有这种打开方式。
本来从工作中带回来的酸涩感被另一种滋味取代。
父母的安抚,以及恩人友善的谎言。
哪怕应星知,这个谎言并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只是口上一句话的事,但应星依旧感激驰云的贴。
在这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中,应星忽然一切都释然了。
他其实很幸运,不是吗?
他的边总是会出现很好的人,父母、师长、友人,以及……
在他父母的面前,暂且充当爱人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