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徐达位列开国功臣第一,但是他去世之后也并没有立刻被追封为中*山王,而是在入土为安之后都过了很久,才被追封的。
不过老朱对汤和的恩荣的确是绝无仅有的,就在汤和故去的隔日。老朱便宣布罢朝三日,并且直接下旨追封汤和为东瓯王,谥号襄武。
可即便是如此,老朱也没有同意。安庆没有办法,只能够看着韩度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紧紧一个多月时间,便变得形容枯槁。
韩度眼圈黝黑,嘴唇干裂的起了飞皮,脸庞的皮肤干燥裂出道道油腻的痕迹。现在韩度的形象和几个月前完全是变了一个样子,若是不熟悉他的人,根本不会认为这是同一个人。
十一月十二日,是汤和的日子。这个时间距离汤和故去,已经整整过了三个月。
安庆连忙解释:“就是信国公,父皇在信国公故去之后悲痛不已,宣布罢朝三日。并且即刻下旨,追封信国公为东瓯王,恩准以王爵下葬。”
韩度点点头,知道是汤和了,自己却困于阁楼,不得不悲从心头起。
而汤和却是在刚刚故去之后,便被追封东瓯王。这份恩宠的确是超过了徐达,无人能及。
以马皇后对皇上的了解,自然知道他又在谋算着什么,只好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直到韩度没有等等安庆的回答,又再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这一天,信国公府全体缟素,从信国公府直到钟山的道路两旁都挂上了白色麻布。京城百姓曾经受过东瓯王恩德的人,或者是佩服东瓯王人品的人,都齐聚在道路两旁主动送东瓯王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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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老朱特意下旨,让汤和以东瓯王的礼仪下葬,赐葬钟山南麓帝陵之侧。
看着东瓯王的灵柩逐渐接近,然后又渐行渐远,无数百姓为之落泪,恸哭之声震动四方。
安庆喜极而泣,紧紧抿着嘴唇连连摇头。
韩德知道之后,连忙带着刘氏上前迎接宦官,同时派管家立刻前去告知韩度。
韩度就在这日复一日的煎熬当中,飞快的消瘦下去。
“夫君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看到韩度的目光还朝着声音传来的放向看去,安庆猜测着说道:“那应该是东瓯王的锣鼓声。”
韩度听到,疑惑的看向安庆。
“韩度接旨!”
侧头循声望去,干裂的嘴唇艰难扯开,涩声问道:“那是什么?”
开始韩度还能够忍受,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紧紧过了一日韩度就在心里渴望老朱能够宽恕自己解除禁足。到了后来,韩度甚至日日盼望着老朱能够开恩,让自己见汤和最后一面。哪怕不能和汤和说话,只是见一面也算是了却自己心愿。
能够在三个月的时间里面准备好这些,都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
正在此时,一个宦官带着一道圣旨来到镇海侯府。
韩度站在阁楼之上,听到唢呐锣鼓之声传来,已经很久无神的双眼,逐渐有亮光出现。
安庆看到韩度的样子都被吓的不轻,数次入宫求见父皇。
“东瓯王?”韩度以获得看向安庆,自己的记忆里面可没有这个王爵。
看着安庆,韩度目光变得柔和,轻声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开恩,就允许韩度去看望东瓯王一次吧。韩度现在,每次看到他在家里痛苦不堪的样子,儿臣的心就好似在被刀绞了一样。”
就在韩度内心越来越煎熬的时候,马皇后也不止一次的向老朱问起,究竟什么时候解除韩度的禁足,放了他。但是每次老朱都只是笑了笑,却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过马皇后。
安庆这才回过神来,立刻走到韩度面前,惊喜万分的蹲下,抓住韩度的两只手臂,神情激动的说道:“夫君,你总算是清醒过来了。”
公爵之礼和王爵之礼可完全是两回事,信国公府一直以来都是以公爵之礼为汤和准备的,从来没有想过皇上竟然会恩许汤和以王爵下葬。这就等于,以往信国公府准备的东西,几乎全部都要抛弃,重新以王爵之礼来准备。
五叔一路疾跑,来到韩度的小楼下面高声喊道:“侯爷,圣旨来了。”
一旁的安庆听到韩度的话,惊喜不已的同时,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太久没有听到过韩度的声音,以至于出现幻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