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瓜,多少钱一斤哪?”张贲便上前问道。
林鳞游掏出刚刚得来的银票,递给瓜农。
瓜农已切了一小片西瓜,递给张贲,张贲转手递给小妹,小妹又掰作两半,分了一半给越容。
“得嘞!”瓜农麻利地挑了两只大西瓜,“这俩只成不?二十一斤……一共两钱十九文。”
两只西瓜,两钱十九文,说贵吧,对他们来说,倒好像也不贵……
……
路过街边一瓜摊,见西瓜个个滚圆翠绿,煞是诱人。明人所谓西瓜生于六月,享尽天福是也!
……
张贲看向林鳞游:“愣着干啥?掏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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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这么一说,的确哈!好长时间都没见她了。”张贲凝思点头,“还有点怪想她的哩!”
“就是……放满了冰块的箱子。”林鳞游解释道。
瓜农大惊:“客官,你这把我整个摊儿买下来,俺也找不开哇!”
瓜农咬了咬,又上秤“约”了“约”,利索地拿了七钱八十一文出来,找给林鳞游。
张贲他们无奈,也只好由得他了,这种事,若是勉强,也只会伤了杨放的自尊。
“啥是冰箱?”林珑问道。
不过林鳞游倒是觉得,还是井水里冰过的瓜果更好吃。冰窖,咱不是没那个实力,只是不屑于拥有。
本来林鳞游还想问问保不保熟的,这会儿也调侃不出口了。
“俺给你们切一块尝尝!”瓜农拿起菜刀,“保证你们甜掉大牙啊!就跟这两位姑娘一样甜!”
绿沉绿沉,这些读书人倒叫得贴切!
“窝巢,这瓜皮子是金粒子做的,还是瓜粒子金子做的?”张贲笑问。
在大明当时,已经可以人工制冰储冰,皇宫大内王公府邸都有冰窖,用以储藏南方上贡或宫中赏赐的时鲜水果,比如河南开封周王府的冰窖内,就“藏有蘋婆、鲜果诸物”。
是个要强的汉子啊!
力,不想无功受禄,只凭着大哥二哥的关系攀升落人口舌,更不想弄虚作假蔽君之明!
小妹抬袖遮着脸,咬了一小口西瓜,点头道:“甜——”
张贲他们本也没了观看的兴致,离了茶楼准备回家。
“就是任苒任捕头嘛!”
对平民百姓来说,那肯定是贵上天了。
圆圆的井口,落下两只大西瓜,“扑通”两声,溅起的井水清澈冰凉。
嘿!这瓜农倒会说话,要是当初那瓜农这么会说话,也不至于会被华强捅了。
普通百姓想吃瓜,有地的多会自己种。这种瓜摊上的瓜,也主要是面向达官贵人的,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不过大明上自禁园,下至乡圃,都种植西瓜,西瓜已是当时相当大众化的瓜果。那时候也叫甘瓜或寒瓜;文人则叫得更雅,称之为“绿水”,或“绿沉”云云。
“别逗人家了!拿银子出来!”
“浸上半天,比冰箱里冻的不知爽多少!”张贲脱口说。
瓜农说:“客人真会说笑,俺这都是正宗的松江周浦镇西瓜,可甜了!”
“三弟他有媳妇了吗?”
疑惑的是,张贲有跟中后千户所的王谦打过招呼,怎么杨放,还会沦落到去驯象所洗象去了呢?
“一会儿咱先吃一只,剩一只,等三弟回来给他吃。”张贲说。
林鳞游点点头:“这段时间如何不见三弟他媳妇呢?”
四人探头看着井水中浮沉的西瓜。井水也倒映着四人的脸庞。
这会儿象奴调御令起,洗象也结束了。
“那成,给挑俩!”张贲豪气地说。
“有多甜?”林鳞游问。
“尝尝,甜不甜?”张贲温柔地看着小妹。
林鳞游笑笑,收回银票,没有碎银子,拿了整一两锭出来。
“十一文一斤。”戴着草帽的瓜农操着一口皖北口音,看样子,还是高祖的老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