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进酒的印堂黑得把眉毛连在了一起,所以公孙治怎么会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破坏阵局,身负重伤,坚持一夜后仍能活下来的“普通人”。
这一瞧见,却是个面相普普通通且印堂发黑,病奄奄的小子,饶是他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也不免暗自称奇。
“您是?……”江进酒注视着公孙治,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观,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后来凭着他的医术在周围的乡镇里留得声名,加上卖中药材,收入颇为丰足。倘若遇到迷信之人,看看风水选选阴宅,收入更加乐观。
“啊!您就是公孙治先生,您好您好,哎唷!”江进酒想探身去和对方握手,却牵动生硬的筋肉,十分酸痛。
如今他在管理企业事务之余帮人看看风水,与道友切磋讨论,不过是晚年的一种消遣享乐。
不过更让公孙治吃惊的是,江进酒的睡相酷似他的儿子。望着他,仿佛又看到孙女拉着自己去吵醒儿子的情景……幻象总是在最美的那一刻消散,公孙治心头酸痛,可早已干涸的泪腺无法分泌泪水来滋润泛红的双眼,他不禁闭上眼睛轻揉……这一瞬间,公孙治眼角的细纹加深了几分。
公孙治有一子一女,都已结婚生子,可谓幸福美满。
可这并不是他出于本意的关怀,而是下意识的动作。他的儿女都喜欢室内空气流通,却不喜欢被风吹。所以每当睡觉、早起的时候,他都会这样打开窗户并拉上窗帘遮风。怪就怪江进酒睡相像他的儿子,不仅勾起伤心事,就连早已停止的习惯一并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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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缘分。
江进酒被公孙治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轻声问道“那个……您是说我的伤很重?”
若田正国不继续深居山林,不做医生,便不会常常上山采药,公孙治就不会及时得救。若公孙治受伤轻微,便不会闷得看书,就不会得知自己对玄学抱有浓厚的兴趣。若他生得一副邪相,田正国就不会产生收徒的念头。
数年过去,他付出无数的血泪与汗水,不仅建立颇具规模的道观,还培养出四名得意弟子传扬道法,并用他生平所学换来了强健的创业资本。转战商界数十年,如今他已是总资产高达数百亿的集团董事长。
“嗯……不妙,不妙。”公孙治神色凝重,貌似发现重大问题。
话说那日公孙治到医院探望好友,就是那位曾经给刘经理看风水的先生。无意中听他说起江进酒的事,便想去探望一下,其目的是想知道江进酒为何许人物。
“在下公孙治……相信刘经理提到过我。”公孙治边说边走到窗前,打开一扇窗,并拉上窗帘遮住窗口,好让吹进来的风不会直接吹到江进酒身上。
所谓印堂是一个人精气神聚集的地方,面相学中常用来观人气色,占卜吉凶。
护士见江进酒正在睡觉,与公孙治说不便打扰,想要送客。刚好江进酒醒来,护士才准许公孙治进入病房。
可惜在一年夏天,因天气因素他的航班取消,他的妻子只好先带着整个一大家子的人去度假地点。岂料途中飞机失事,从此留下他一个孤寡老人,再有钱也无法弥补晚年的空虚。
公孙治见状急忙上前把他按回床上“别乱动,这伤要是不注意会留下病根。”说着拽过椅子坐在床边,为江进酒把脉。
公孙治出山后,心想香港人很迷信,凭他的本领定会闯出一番名堂,于是重返香港。
这段时间报纸对江进酒的事件有所报道,都不甚详细。想公孙治好友所设之风水局为中上等级别,阴错阳差地转为恶性,其威力若没点本事的人根本对付不了。哪想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破解,并且身无任何法器,就算是身受重伤仍然令公孙治费解。于是想见见这个人,看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最令人钦佩的是他驻颜的功夫,传说有人出一亿拜求他保养身体的秘方。
公孙治一学就是六年,几乎把田正国一身的本领学完,这时显得有些按捺不住的架势。田正国早算得他与道家有缘无分,只盼着他能把道法传扬下去,便由他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