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眸中也带了笑意。

        而方玧此刻也很自觉的不在继续关于前朝的话题，只做嫉恶如仇的模样道。

        眉眼弯弯，细数道，“学了界线织补的手艺，临摹了殿下的字帖，画了几副画，破了棋谱上的几个残局，如今看诗集呢，妾身想着做了画儿，总得题诗吧，总题旁人的诗也差点儿意思，自己的画儿配自己的诗才好呢。”

        提起这件事，裴曜眸底便闪过一丝锐光，旋即轻笑一声。

        “那可太好了，眼瞧着就要过年了，太子妃的病好了，咱们一道过年才是团圆呢。”方玧浅笑着道。

        虽说总觉得裴曜心里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但又不好问，只得抛开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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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裴曜也就是随口一问的，没想到方玧还是和以前一样，真的细细作答。

        裴曜抿了口茶，“如今也好了六成了，鼠疫过去就有，宫中本就存了药方，太医们改进之后，倒是很对症，现下宫外的情况也都抑制住了。”

        他岔开话题了，方玧也是很乖巧的接上答话。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作恶太多，总会自食恶果的。”

        “是。”方玧柔柔欠身。

        这时候洪正打外头进来，低声道。

        而且这一答，还跟她从前的风格一样呢，就没闲下来过，又学了不少新东西，从前会的还更进益了。

        “说的对。”裴曜挑眉一笑，像是哄孩子般夸了一句，旋即便道，“这些时候闷在院儿里都做什么呢？”

        今儿就是因为知道裴曜去了梧桐苑，所以才没想到他会忘碧落斋来。

        这便引得方玧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殿下？”

        “殿下是打梧桐苑过来的吧，也不知太子妃的病情如何了，不能前去侍疾，妾身也是一直挂念着呢。”

        她的语气轻快真诚，面上也不见丝毫做伪之色，裴曜瞧着，倒也觉得她是真心。

        裴曜心想，方玧要是扔去给陆太傅教，这爱学肯学的性子，怕是很得陆太傅喜欢的。

        “啊，没什么。”裴曜抬手抵唇轻咳两声，“不是说临摹了孤的字帖么，走，带孤去瞧瞧你的字进益了没有。”

        “要说功劳，殿下可不比他少。”方玧蹙了蹙眉，有些愤愤的，“前不久李丞相等人还污蔑您贪污赈灾钱粮呢，其心可诛，大皇子未必不知。”

        “是啊，快要过年了，北方的灾情也都差不多了，大皇子不日就要回朝领功了啊。”

        两人起身，刚走到书案旁边，还没等方玧把东西拿出来呢。

        不过以大皇子的性格，做事可没那么仔细，兵部派人送来多少，他肯定就收多少，才不会管裴曜究竟跟户部要了多少。

        这还得是二皇子在旁边提醒，才会有这般效果。

乳母把孩子抱下去了。

        当然了，这些话裴曜就不会同方玧说了，这都是朝政上的争斗。

        这会子雁微端了热茶上来，方玧亲自接过，递给了裴曜。

        “殿下，杨侧妃身边的云柔过来了，说是未央阁的小厨房里做了些新鲜点心，杨侧妃吃着不错，想着方良娣或许喜欢，殿下又恰好在方良娣这儿，所以命她送来一份。”

        思及此处，便不由轻笑了一声。

        “他当然知道了，若不是他和李穆那老东西对了账，又怎么会发现这其中漏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