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斋。
裴曜进了屋里,就见榻上方玧只着一袭素衣,披散着乌发斜倚在软枕上,素手撑着额头,半敛美眸,显得十分娇弱。
见他进来,抬眸往过来,便立即撑着身子坐起来,就要下榻行礼。
“殿下。”
“别下地了,仔细着凉。”裴曜摆手止住她的动作,并走上前来,在榻边坐了下来,“今儿是怎么了,忽的就头晕。”
方玧靠着软枕,一双美眸带着几分委屈,将手伸过去,轻轻拉住了裴曜。
“妾身也不晓得,就是来的有些突然,不过殿下过来了,妾身就好多了呢。”
明显就是故意撒娇嘛。
反正裴曜不是傻子,肯定看得出她今日的举动是有意为之,那不如就把窗户纸戳破了,省的做戏太假。
果然,她这么一说,裴曜当即就笑着腾出一只手来,刮了刮她的鼻尖。
“你啊你,如今也闹起小孩子脾气了!”
“没得只需旁人放火,不许妾身点灯的。”方玧也不怕他,索性凑身过去,抬手环住了裴曜的脖子,“妾身就是想殿下来嘛。”
她少有这般明着邀宠的时候,说话之时,美眸中更是波光粼粼,带着一股子娇蛮劲儿,像护食的小狐狸似的,挠的人心尖儿痒痒。
裴曜喉头微动,便伸手顺势揽住了女子的纤腰,面上含笑,做无奈状。
“娇气的很,也罢,孤陪你就是了。”
“那殿下先与妾身一道用膳吧,妾身也还没吃呢,殿下不来,妾身都没胃口了。”
方玧仰脸儿浅笑,眉眼弯弯的,纯净又可爱。
不过说这话时,她却没撒开环着裴曜脖子的手,一副要挂在他身上不下来的样子。
这股子黏黏糊糊的娇气劲儿,裴曜就莫名喜欢的不行。
点头应声之余,就直接掀开被子,把人从榻上抱了起来,喊人进来伺候方玧更衣。
两人一道用过晚膳,裴曜哪儿还有走的道理呢。
当晚就在碧落斋里宿下了。
榻上,方玧扭着腰肢往裴曜怀里钻,本就有心,裴曜哪里经得住她这样主动撩拨。
于是乎,这碧落斋的床榻就咯吱咯吱摇到了夜半。
以上均是后话了,时间往前顺一顺,且说被截胡后,何良娣看着裴曜离去,又气又恼,站在原地久久没有挪动。
盼春便硬着头皮上前来劝了一句。
“良娣,咱们进屋去吧,外头风大,您身子还虚,当心着凉呐。”
却没想到何良娣转身一个巴掌盖上来,就是骂。
“现在倒是会张嘴说话了,刚刚一个个跟缩头鹌鹑似的,眼睁睁就瞧着那贱婢把殿下请走了,可不见你们谁说一句我也体虚,需得殿下陪着?!”
忽然被打,盼春捂着脸痛呼出声,赶忙垂下头去,把眼泪往回忍,心里也不叫个滋味。
心说你好端端的站在殿下面前呢,怎么不自己装个柔弱,把人留住呢,她们这些做丫鬟的,能在主子跟前插几句嘴?
见盼春挨打了,迎夏忙也过来,小心劝慰。
“良娣如今刚解了禁足,正是该表现的温柔宽和,恭顺贤良些的时候,才好叫殿下对您的愧疚之心更多几分,怜爱也多几分不是,这方氏恃宠生娇,必然会被殿下厌恶的,您可不能先被她激的乱了阵脚呀。”
论起说话来,迎夏比盼春要聪慧,嘴皮子利索多了。
每每都是她能哄的何良娣息怒,盼春就是出头挨骂的那一个。
但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