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僧能在举手投足之间,把秦姐姐伤成如此模样,其境界不难猜测。
三人身旁有普通僧众着急的上上下下,供奉韦陀菩萨的佛殿塌了,乃卧霞寺开寺以来的首次。
“懂一点,但我以手中剑讨教。”
秦羡卿颔首:“是他,但十分古怪。”
不,一品魔头。
“无妨,小施主没带在身上,老衲这里有。”
“大师,那魔僧种下的魔种,真有那么厉害?”
“小施主,是这样的,魔种虽说厉害,以我佛门手段,自有几十种方法化解。然而,魔种勾引起的心魔,却非得他亲力亲为的克服。不然,世上又多一位魔僧。”
老僧除了念佛号、穿僧衣、气息宏远外,没有一丝一毫的佛门高僧影子。
“臭小子,你以为我是一品大剑仙呀?白衣和尚的目光看向老僧的时候,栽不栽魔种,已经在老僧一念之间了。”
搀着秦羡卿慢慢坐下,沈鲤心疼叹道:“可惜南吴太子送给我的龟蛇春回丹没带在身上。”
然后,老僧对楚无禅道:“你快回开禧城,让佛裕禅师为你护法。”
不会是恒妙大师吧,那神秘老僧强到超乎想象,恒妙大师必定不是其对手。
“老衲,察觉到了。”
药效迅速发挥,搬运气机裹挟药力,精准送到存在伤势的地方,令其快点恢复。
沈鲤悄悄问:“秦姐姐,这老和尚是谁?”
寒暄过后,定下沈鲤欠他人情,白衣僧人不再拖沓,下山回开禧城。
“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小事一桩!如此说来,是不是小爷白嫖了你一枚水木佛母?”
“秦姐姐你懂佛经?”
沈鲤扭头问楚无禅:“鬼尸上人呢?”
“卧霞寺的一品大菩萨,航远大师。”秦羡卿解释道,“你连夜去通风报信太子怀疑兰贵妃在贵宾房舍那儿,我在与航远大师辩经说法。”
秦羡卿深呼吸一口气,勉强压住翻涌的气机,说道:“穿白衣的小和尚,你需要即刻闭关,最好请师门长辈为你护法,否则,少则两日,多则三日,老僧在你心田栽下的魔种就要生根发芽了。”
“秦施主,是他吗?”老僧慈祥问道。
秦羡卿接过白瓷瓶,扔掉木塞,仿佛吃糖豆一样,将装着的龟蛇春回丹吃个一空。
“……”
“千年暗室,一灯如豆,如何长明?”
老僧看着他的背影,双眉紧锁。
“旁门左道中有一个传了千年的大术,可以让两个人融合成为一位新的人。”她提醒道。
“我……我哪里知道……”楚无禅依然心绪不定,老僧带给他的触动太大了。
“老衲在此,多谢秦施主了。”
沈鲤慌忙搀扶她。
委实太吓人了,越想越后怕,若那魔僧在秦羡卿没来前出手,两人纵然有十条命,也不够人家杀的。
老僧点点头:“秦施主先养伤,明天的佛诞盛会由我们师兄弟负责。”
“好。”
“水木佛母不重要,沈兄因此欠我一桩人情才重要。”
星宿教是有二品大剑仙的,尽管只有一位,然而战力之凌厉,远非寻常剑仙可比。
秦羡卿挥挥手,“我没事,境界相差太大,受了点伤。”
“怎么比魔头还……秦姐姐!”
“秦姐姐我扶你回去。”
“唉,劫来不自由,希望楚无禅可以有惊无险的度过去。”老僧叹道。
“秦姐姐为什么刚才不提醒楚无禅别和老僧说话?”
秦羡卿缓缓说道:“从刚才言语上,这小和尚已然受魔种影响了。”
“哈哈……说的有道理。”
白衣僧人朝老僧跟秦羡卿一拜,与沈鲤道:“沈兄,是我思虑不周,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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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沈鲤不解。
此人便是粗重喘息的秦羡卿。
沈鲤与楚无禅吓了一跳,以为是那魔僧去而复返,看见是一位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老僧,才长出一口气。
秦羡卿接着道:“老和尚,你也别太担心,人家有佛裕禅师护法,说不定没过几天,魔种顺带着心魔悉数被扫除干净。”
“好,如果到时候,你们不忍动杀手,我可以代劳。”
“扶着我坐下。”
老僧摇着头,拾级而上。
顿了顿,他叹气继续说道:“无禅这孩子,未曾经受滚滚红尘清洗,看似清心寡欲心魔不显,实则心魔蛰伏暗暗等待良机。”
一品大菩萨。
莫非是二十年前的卧霞寺住持?”
“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做下承诺,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
“猜的不错。”
走到台阶角落,秦羡卿单手撑住山壁,大吐一口鲜血。
“世上竟会有这种事!”
“不,等一个人,他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