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于是士兵才松开手，女孩又蜷缩起来。

        即便如此，小姑娘像是完全没被吓倒，她轻轻扭过头寻着说话的声音看去，看清了那骑马女贵族的脸。

        “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无所谓。我需要一些侍女，或许这个女孩可以。”

        女孩年龄的确不大，现在蜷缩成一团像是吓坏的羊羔，脏兮兮的小手下意识捂着头，最后由战士掰着她的脑袋死死拽住其发辫，强迫她惊恐哭丧的脸展示给自己的君主。

        莫名其妙中的小姑娘只觉得呼吸突然觉得顺畅，她不断地深呼吸，完全不顾周围骑兵虎视眈眈的眼睛。

        不管是出于愚蠢、还是茫然、亦或是真的表示对统治者的不屑。

        卡洛塔索

        “小孩！”她勐地呵斥一声：“跪下！臣服我！”

        有些懵懂的卡尔突然收起狂傲，或许是见到太多双眼睛注视着自己，第一次奇妙的感觉令人讶异罢了。

内容以极为简短的语句，以口号的形式不断重复。

        想不到随着有人开始机械性地跪下，乃至跪坐在地，越来越多的人效彷。当其他人都跪下之地，还再站立的人岂不是宣示自己的不服？

        战败的波洛茨克人急需明白自己在征服者的眼里究竟处于什么地位。

        卡洛塔完全想不到，莫非唯一敢于反抗自己的居然是个小孩？真是不可思议。

        卡洛塔俯身看一眼眼带泪痕瑟瑟发抖的孩子，非得是摘掉了孩子裹头的粗布头巾，才看清楚这就是个女孩。

        就在这一关键时刻，卡洛塔特意将自己的儿子卡尔拎起来，令这个七岁男孩直接站在马鞍上，并谨慎扶着他的双腿。

        基于这个女贵族所言，她居然把大家当做族人？打算吸收到所谓奥斯塔拉公国里？

        本以为需要用木棍敲打这些农夫的腿，方能逼得这些人跪下来。

        菲斯克也勉为其难俯身看一眼，感觉颇为荒谬，吭吭两声问道：“像是从泥浆里钻出来的人，你可怜她？”

        那个被人群挤压的小姑娘索尔金娜，突然间居然成为了一个异类。

        看着女孩如此可怜的模样，卡洛塔的双眼不经意间在震颤，已经死去的记忆突然复活，被封存的糟糕过往突然重现。

        “太像了。”她低语喃喃。

        大家需要一个新的首领，谁是新首领已经不言而喻。

        当她仅有部分亲缘关系的奶奶跪在土地，当身边的人皆已跪下。

        “放开她吧，战士！这种孩子才没有胆子不服。”

        民众定然因为女孩的问题聒噪。

        “你们不是奴隶！你们是奥斯塔拉的农民！我是你们的首领！”

        其实没有下跪的人还有不少，在骑兵奉命代表卡洛塔呵斥几番后，他们就纷纷跪下了。

        女孩到底会有怎样的命运？到底她也是老首领的孙女，哪怕自杀的老首领现在就剩下“叛徒”的名号。

        她再不断重复“下跪以证明臣服”的概念，结果比她想得更为顺利。

        唯独一个孩子依旧呆傻般地站着……

        “像我妹妹艾尔拉……十几年前的艾尔拉。那个时候，还有我保护她。可是这个女孩，她的族人什么都不做……真是可怜。”

        绝大多数人根本弄不清奥斯塔拉公国与罗斯王国的关系，或许也没必要分割明白。

        “什么像了？”在此一言不发的菲斯克突然问道。

        “大人！此人不服，当处决。”

        可惜，已经太迟了。

        卡洛塔继续宣讲：“你们都看清楚！这是我的儿子！更是罗斯王留里克的儿子！他就是下一代奥斯塔拉公爵，也是你们的统治者。现在，你们所有人！向波洛茨克新的主人……下跪！”

        卡洛塔派出的战士已经愤然冲入人群，将小孩粗暴地拽出人群，最后以颇为粗鲁的手法直接摔在地上。

        在场的战士们都为眼前的景象讶异，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值得公爵大人亲自呵斥？

        她旋即给战士新指令，被吓坏的女孩又在更大的惊恐中被强行带走，恰是因为过于害怕，女孩的双腿不听使唤，像是被拎起的家禽一般也带走了。

        至少他们意识到自己不被承认为“奴隶”，若真如此，大家真能恢复往日的生活？

        站在她身边的族人们都在滴咕小姑娘的愚蠢，甚至是身边的老奶奶也在使劲拽她的腿，最后这位老奶奶干脆敲打孩子的膝盖，小姑娘才因腿痉挛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