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虚无感，沉重地淹没了所有感官。

        “休息时间到了。”降谷零住了他的肩膀。

        真野东拿起果汁从原地起，临时决定把刚生的全断开，芽也掐灭了，“你自己的份呢？”

        降谷零指了指叠在一起放在旁边的两个盒饭，真野东殷勤地加快脚步走过去拿起来，率先往房间的方向走，“透哥下午也陪我一下嘛――”

        降谷零拎着他的后衣领往上拽了好几次，真野东完全像是打定主意要在那个位置生发芽，“对不起，我要和这个洗菜池共度余生了。我要在这里面思过直到世界末日。”

        他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对另一个人的依赖，既有些苦恼，又因为至少有人可以依赖而感到放松。

        “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厨房有提供员工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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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或许有好一些吧。确实没空想东想西了。”真野东洗了洗手，趁还没被别人注意，将刚才走神时在手指上切出伤痕抹平，小小的切口上恢复如初，“……现在是上累了。”

        真野东的眼睛还在看那只叼着猎物起飞的海鸥。

一样，之前都不知自己可不可以。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真的很喜欢说那个词啊。”

        “嗯？”

        “去吃午饭吧，然后歇一会儿。”降谷零递了两张纸给他，“下午要去吧台那边当服务生。”

        这样说来，慢悠悠的拯救世界说不定是最适合他的工作，没有突发事件，劳逸结合，工资喜人。开玩笑的。

        “啊……”

        “救世主的职业病吧。就和侦探喜欢往命案现场冲，警察想要拯救无辜民众一样，救世主满脑袋都是世界末日啦。”

        “东？”熟悉的声音从后叫了他的名字。

        “啊……啊。”真野东放下了刀，“抱歉，我……没注意。”

        “……透哥好像妈咪一样。”

        抬，降谷零端着盘子，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无奈，“去房间里吃？”

        真野东原地坐下，抵着洗菜池的外表面，“即使在正常社会里生活也不到普通的打工……服务业真的好辛苦啊……”

        “你的阶段任务可是拯救别人的世界啊，难不是最有意义的任务吗？救世主大人。”降谷零摸了摸兜，没有注意到真野东顿住了脚步，想起钥匙大概在他那边，才回看向他，“东……？”

        “诶，你已经到了甚至不想和我一起吃饭的地步了吗？”

        降谷零背着着一个巨大的背挂件，探看了眼真野东刚才到底都切了什么，“才一个上午就不行了？”

        一切都没有意义。

        怎么又哭了啊……？

        “还有工作要。”

        真野东趴在了降谷零上，“……完全不想。”

        “你本来上船也不是单纯为了打工的工钱吧？稍微翘一天班不会世界末日的。”

        “不是说只要不想着为了什么而工作就完全应付得来吗？”

        几分钟后，饭菜的香气传到他这边来，真野东偷偷回看了一眼，只看到了降谷零的背影，又重新继续面思过，直到火焰的声音停止，他边被放了一罐果汁。

        “你一定要这样讲话吗？……”

        “……呜。”

        像是本能的知亲近的人不会为这点事生气。

        “不要、那么快、就放弃自尊心啊――”

        虽然轻快地这样说了，他的脚步却慢了下来，和降谷零并排走着，“……拯救世界只是阶段任务啦，世界毁灭才是终点来着。我又不像透哥一样有一个……”推翻黑衣组织，“的艰难理想，我总是一个接一个的完成着任务，短期理想确实有，但是多少有种……没有办法继续努力的感觉。”

        只是在这样虚度着生命而已。

        “不要为你自己表现得像是叛逆期青少年找借口。”

        “感觉像是黑化的救世主才会这样，正常的，”降谷零回忆了一下“正常向的热血中二病初中生”是什么样，“应该是满脑子拯救世界？”

        “忙碌起来之后有感觉好一点吗？”

        “……”真野东满脸严肃的回，改为单手拎着盒饭，空出手屈起指节故作卖萌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额，“诶嘿，被你发现啦。”

        “……不想工作……”

        背后安静了有一会儿的炉火又发出了吵闹的声音，真野东似乎还听到了降谷零的叹气声，不知为什么，即使降谷零刚才和他说话的声音也算是大声，拉拽他也完全用上了力气，他也完全没有压力。

        “对不起，我其实是个废物。”

        透过令人窒息的清澈，凝视着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