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西北边州从河东路的静宁军到永兴军路的绥德军,一路向西凡是与党项交界的边州这两年就没有安宁的。
就在庙堂之高的官老爷们并不明白边州百姓的疾苦时,党项人却在不断的骚扰入侵,甚至是诱骗当地百姓归附大夏国。
朝堂上大宋与西夏之间的边界泾渭分明,边州所属也是一清二楚,可对于当地百姓来说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曾经的党项本属于大宋的一部分,从李继迁开始到李德明,再到李元昊称帝之前,党项的土地,百姓在法礼上皆为大宋所有,所以两边的关系无论朝堂上多么紧张,在私底下却还在互通。
尤其是在边界之地的百姓,有些党项人进入大宋境内耕作,放牧,而有些汉人也进入了党项境内耕作,买卖,甚至从事手工业,双方之间的民间交流不可谓不多。
朝堂上的决定在百姓看来不过是一纸文书的事,和他们又没多少关系,直到李元昊建国称帝后,汉家百姓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也只是在私底下鄙夷这蛮族居然敢挑衅汉家的威仪,天子必定挥戈西征,让其知晓国朝的厉害。
没错,在这个时候还有许多汉家百姓留在党项境内,在他们看来李元昊不过是大宋诸多叛逆之一,和当年川陕四路的王小波造反没有多少区别。
但也有些聪明人开始举家搬迁,回归宋土,只不过想要回去却是千难万阻,西夏并不愿放汉家百姓离开,对于党项来说人口一直是重要所在,无论党项人还是汉人,只要在大夏国的领土上就是大夏国的子民,来可以,走却不行!
另一边大宋的州府衙门自然也会限制党项人的离开,更不会允许汉家百姓前往西夏,他们想尽办法将身在西夏土地的汉家百姓给接回来。
有些村落都是整村,整村的汉家百姓,若是不迁回来这不光是大宋的损失,更是要被上官斥责,被朝廷严惩。
双方之间在百姓迁徙上暗中角力,威逼利诱各种手段尽出,但却没有一方敢于冲着百姓挥刀,因为一旦动刀性质就变了,你能杀这个村子,那下一个村子呢?
在百姓认知中最朴素的道理便是留在一个安定的环境中,有地能种,有粮食可收,夏秋交税,性命无忧。
就算是党项人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会轻易向百姓动刀,只是威胁的态度却要强硬的多,甚至放出话去,明年便要再度南下,若在党项境内自然平安无事,若迁回大宋边州,那可就说不准了……
这样的威胁很有效,以至于一部分汉家百姓不敢返回宋土,还真是,只听闻党项人南下侵袭,还极少见宋人北上党项之地的。
但除了一个地方例外,甘凉之地!
别的地方百姓都是想办法往内地迁徙,距离边州越远越好,可秦凤路却是个例外,准确来说是甘州与凉州乃是个例外。
不光四周的汉家百姓往那里汇聚,就连党项人也在争相归附,不是西夏的吸引力不够,实在是甘凉给的太多。
别的州府都需要交纳夏秋两税,而甘凉只需要缴纳秋税便好,有时还会因各种原因免去这仅剩的税收,入城,出城皆不需交出入之税,商贾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