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骑兵仿佛在戏弄他似得跟在身后,不断的放箭矢射杀护卫在他身旁的亲兵,都这时候了李士彬就算再蠢也知晓自己身边的亲兵中有叛徒,四周的亲兵中只有一人手持火把且距离较远,李士彬果断减速,而他也猛地勒住缰绳。
“这就是李士彬?哼,不过如此……朕还以为是个什么厉害之人,原也是个酒囊饭袋,略施小计便被擒获。”
城门已经被打开,党项骑兵如风一般将杀过来,一座城门死守的代价很快便展现出来,西夏军队的前锋已经杀了过来,而这一边李士彬已将叛逆诛杀的差不多,带着宋军又火急火燎的冲向城门。
箭矢呼啸而来,尽数扎在了他的山文甲上,有些箭矢穿透了铠甲他也不顾,接近那亲兵抽刀砍了过去,一声闷哼亲兵倒地随后便被战马踩踏成肉泥。
李士彬恨不得咬死他,岂能回答?
西夏骑兵围攻之下,身边的亲兵很快便死伤殆尽,而李士彬却知晓这是要活捉自己,不等他挥刀自尽,数个套索便将他牢牢困住,拖下马背……
李元昊倒是并不在意,轻蔑一笑道:“因为朕要让你去送信,给范雍送信,告诉他朕不想打了!”
金明寨在守城宋军和百姓奋勇坚持几日后,最终还是被攻陷,整个城寨上下屠戮一空,甚至连老弱妇孺都没有放过,暴行之残忍“类绝屠城”。
就在李士彬率领不下死战之时,另一座城门又被叛军所开,都是突然袭击,月黑风高的谁能分得清敌我?
李元昊说着还用脚踢了踢被捆成野猪一般的李士彬,不屑的笑了笑道:“来人,他不是号称铁壁相公吗?割了他的耳朵!”
看着其他三座城门相继传来喊杀声,李士彬无奈惨笑:“范雍误我!”这场大败以注定成为事实,宋军也已经开始出现溃败,这种溃败是无法阻拦的,规模只会越来越大。
靠近,以亲兵为中心的防御已经能够阻挡叛军的进攻,接下来大宋的兵卒便会不断聚集过来。
一众亲兵被惊呆,却见李士彬调转马头举起长刀:“随本将军冲杀敌阵!”
眼下以是有死无生,与其逃跑不如战死沙场,或许还能得朝廷抚恤,给家中老小一个体面,李士彬知晓自己将罪责扛下,那范雍必会为自己说几句好话,给子嗣弄个恩荫官。
降兵数量有限,城门很快得到控制,但已经被攻陷的城门岂能那么容易被关上?
李士彬看着烽火满城的模样知晓再死战下去也毫无意义,只能翻身上马,带着所剩无几的亲兵向出城,但刚刚出城便遇到了西夏骑兵,更要命的是他所乘的战马居然是那货的驽马,根本就跑不快。
但他只想着稳定军心,诛杀叛逆,却忘了身为金明寨的都监最重要的乃是守住军寨!
看着被白布缠着头颅的李士彬,那双自己无数次见过的仇恨眼神李元昊便无比快意,他坚信下一个便会是范雍!
手下亲兵牵了一匹战马给他道:“将军,趁着西贼还未杀进来,您带着兄弟们撤回三川口关隘,在那里纠结旧部,守住要害,以折金明寨之过啊!”
“知道朕为何不杀你吗?!”
李士彬大怒,士可杀不可辱,尤其是对武将来说,若被人俘虏还被割去耳朵,那便是奇耻大辱,死后都难以向泉下列祖列宗交代,但此时无论他如何扭动,以是刀俎上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