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在就算知晓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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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城楼,范雍这才收到各处战报,东面的许怀德部其实并未战胜西夏军,而是借着党项人对道路不熟,有百姓向导带着从小路赶来,双方交战不过一日便罢。
对于刘平与石元孙被俘之事,范雍决定亲自上疏为二人请功,保其家眷,这是自己亏欠他们的。
叶安那个人可不是个容易满足的,他才是一只真正的饿狼,随时随地都可能从西面狠狠地咬上大夏一口!
其实从肤施城被围开始,范雍便知道自己犯下诸多大错,一来不该过于相信李士彬的名号,将大军交由他去守金明寨,二来不该派石元孙去夺土门寨,其三连连下令大军回援,催促太甚。
卢守勤目瞪口呆,这话已经非常明显了,无论他还是李康伯皆以明白,这是要让他做替罪羊,卢守勤大惊,连连求饶:“范公恕罪,范公恕罪啊!李兄弟,替我求求情,好歹我也登城守备与你同战啊!”
不来驰援延州转而进攻大夏是围魏救赵之计,但他依旧不能冒险一搏,因为西面还有他最担心的甘凉大军。
其实此战他最担心的便是甘凉出兵,也最担心叶安指挥作战,所以才会联合辽人一起南下,以宋廷的态度定然会对辽朝重视,而调遣叶安阻敌。
闻言卢守勤瘫软下去,他知道自己这位永兴军兵马钤辖已经当到头了,这些年在西北好处捞的不少,可怕是无福消受。
范雍看着撤走的西夏军仅有一种大难不死,劫后余生之感,再回头看向这延州州城,百姓死伤无数,军卒所剩无几,痛哭哀嚎之声不绝,竟一时大哭道:“君子不可着刀兵之事!吾何颜见延州父母?!”
范雍苦笑道:“本官差点丢肤施城,如何治罪将军?战场良言相劝,亏得将军!”说完转头看向满脸谄媚的卢守勤道:“临阵议和,昏聩之谏!若延州有失,你我皆为罪人!本官自会如实上奏,以待官家裁决!”
眼下辽人吞并幽州不肯寸进,谁知他叶安会不会突然领兵出现……毕竟他是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一个人。
西夏大军撤退了,也让久久绷着神经的延州军民为之一松,其实此时的肤施城也以到了强弩之末,再战下去不出一日便会破城。
而这份战报不光送到了范雍手中,也送到了朝廷,送到了赵祯手中,赵祯虽未下旨治罪范雍,但宫中传闻官家收到奏疏的当夜摔了茶盏,伤了宫人,皇后亲自前往才安抚帝心。
李康伯甩开衣袖看向卢守勤道:“若朝廷追查,某自会如实禀报,瞒不得你的战功!但也不遮你劝说帅司议和之事!”
刘平与石元孙率领的西北精锐尽数覆灭,虽说顶住了李元昊南下的阴谋,但这一战宋军损失太多!多的令范雍不敢去看奏报……
李康伯此时才过来请罪道:“战前冒犯范公,还请范公治罪!”
而真正的强援刘平与石元孙部却在三川口与党项大军激战数日,虽精锐覆没,但也给肤施城争取了时间,若非有他们,李元昊早已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