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趟“水上旅行”却让他见识到了大宋的另一面,一个充满着烟火气的人间江湖。
叶安微微点头,随即笑道:“可我为何听闻许多商贾宁愿多走旱路也不愿走这漕运水路啊!”
辽人走了,叶安就没有待之真定府的意义了,赵祯召叶安回朝的旨意便也抵达,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叶安对家中的老婆孩子甚是想念。
未有一城一池的丢失,并且还挫败的西夏继续用兵的计划。
若非在战争方面还保留了一部分北方游牧的特点,有着大量的良马供应,此时的辽朝军队怕是与大宋的禁军也差不了太多,唯一能征善战的也只有长期与女真人,鞑靼人对抗的边军了。
“还不是各地漕运衙门层层……咳咳……”
见船把头不愿多说,叶安笑着帮他说完:“层层剥皮?”
如此一来大辽再屯兵幽州以毫无意义,何况叶安坐镇真定府,整个河北东西两路兵马都受他辖制,就算大军南下也没有多少胜算,不如撤兵。
这是辽朝所不希望看到的,只要李元昊能占据延州,那便能给大宋西北极大的压力,同时也能撤走一部分精锐去解决宋人的围魏救赵之计,可惜李元昊还是没有能攻下肤施城。
从真定府回京在不赶时间的情况下还走水路最好,叶安不晕船,避免了舟车劳顿的幸苦,顺着大宋强大的漕运系统,他的官船能一路舒坦的南下。
“这可是侯爷您说的,同俺没有干系啊!”
这是辽人的致命弱点,一个地方的文化认同与另一个国家完全相同,连习惯都一样,这并不是好事,也不是采用不同的治理模式,而是早已被人家文化入侵了啊!
无论真定府还是雄州,宋辽之间的贸易都极为发达,而经济的发展同样也促进了文化的交融,燕云十六州大多为汉家百姓,双方之间并未有多少抵触,文化基础非常扎实,甚至连风俗习惯都是几乎一模一样。
可能时叶安的名头太大,再加之年轻爱笑,与寻常的官老爷不同,船把头便在他的追问下打开了话匣子。
漕运本身便是大宋运输系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同时他也从官船的“把头”那里了解到漕运四渠的重要和腐败。
匆匆收拾行装便带着亲兵便在曹家的欢送下上路,此次北上不能说是毫无意义,虽说并未同辽人交锋,但对大宋的北方多有了解。
相对于西夏自己创建文字,移风易俗等诸多行为,眼下的辽朝却并不需要担心,一个游牧民族,一个草原上的霸主居然开始放弃“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一套,开始将就其“师出有名,大义为先”,那这个游牧民族所建立起来的王朝也差不多对汉家无法构成威胁,他们已经进入到了汉家所擅长的领域。
“侯爷,咱们大宋的漕运四渠您自然是知晓的,小老只能给您细细的说说,这淮汴之粟由江南入淮水,经汴水入京;陕西之粟由三门峡附近转黄河,入汴水达京;陕蔡之粟由惠民河转蔡河,入汴水达京;京东之粟由齐鲁之地入五丈河达京!”
叶安笑着点头,指了指船舵道:“今日这里只有我一人,言语也皆出自我一人,不碍着你的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