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摆了摆手,又回头看了眼气息平稳的赵昕,便拉着叶安走出景福宫的殿门道:“今日多赖叶卿相助,朕心中自有情义,今日不朝一来群臣欲廷议西北之事,二来朕欲寻你多参兵事!”
高热惊厥乃是小儿病症中最要命的一个,所以之前的孙兆不敢随便用药,更不敢用叶安这种大刀阔斧的退热之法。
“臣要避嫌!”捠
从呼吸逐渐平稳的赵昕这里叶安可以看出老赵家的这个皇子保住了,已经三岁的赵昕挨过这一遭便应能长大成人。
所以现在的叶安回过神来,或许老赵家的孩子夭折过早并非是阴谋,也可能就是他娘的大宋体制所导致的!
“那你为何不愿助朕?”
赵昕活下来了,那还有宋仁宗过继侄子这件事吗?或者说还会有神宗皇帝吗?
瞧见跪在地上的叶安,赵祯心中没有半点欣慰,表面上想要维系这种君臣两不疑的局面,可内心深处却无时无刻不想敲打他。
再回过头来瞧见一直紧盯赵昕的叶安,此时的曹婉心中闪过一丝念头,或许他叶安真的时星君转世,能给大宋带来福瑞和庇护?又或许是有这位战场上的杀神在,才使得五瘟鬼什么的妖邪之物统统退散,不敢靠近?!
昕真有什么不好,那他在尚药局的差遣也基本完蛋了,甚至会有性命之忧。捠
赵祯微微皱眉,长声一叹道:“叶卿不愿助朕?!亦或是西北亦有利益所在……”
“臣也告退了,家中还坐着水……”叶安刚刚迈出脚就被一个声音给唤住:“叶侯这便打算走了?来朕这里也不寻朕说话?”捠
“启禀圣人,皇子眼下以无大碍,老臣告退!”一群御医恨不得生出四条腿,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景福宫,看的叶安目瞪口呆,这帮老家伙跑得是真的快啊!
“官家慎言!”
若非官家此前便交代过,御医尽力救治,不会治罪医者,她定然要将这些怯懦苟安之辈全部下了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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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要把事情推给别人,而别人接手后若能给皇子退烧,那接下来便是他的事,若不能,那也不是他的责任,大宋的官员一贯如此,只做最正确的事,只要自己做的对,那一切责任就与自己无关……
其实双方都明白对方的想法,只剩下最后的一层脸面没有撕破……
曹婉瞪了孙兆一眼,她不是不知这些御医为何会在之前束手无策,心中对他们的不满自然也全都写在了脸上。
“西北之事臣不敢妄言!”
此时他说的话已相当肯定,多少年的临床经验又不是白混,既然敢对曹婉说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赵昕渡过难关。捠
但此时的叶安却有些茫然,独自一个人坐在锦凳上看着御医忙前忙后,看着曹婉坐在床边亲自喂药,他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待赵昕各项体征平稳,孙兆已经能从容用药以及给宫人们制定如何照看皇子了:“每俩个时辰用温补汤药一次,皇子年幼,吃食多用药食以固,每四个时辰用宣肺汤药一次,以缓皇子之咳,再过两日定会好转!”
作为外臣,在皇帝的寝宫待着本就不合理,这时候外臣都走了,自己还不走等着被御史弹劾吗?
叶安苦笑一下,知晓自己不可能轻松离开,本以为赵祯不会出现,没想到他还是出来了,既然皇帝呼唤,叶安自然不能离开,恭恭敬敬的施礼道:“臣拜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