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联系方式和聊天记录都没删,只是因为糸师冴觉得没必要太刻意对待这件事,无论是和花江绘吾在一起,还是决定离开,他都在反复说服自己“很正常”。可今日一见,他努力维持的平静的水面又被完全搅乱了。
不,有东西少了。
如果不是这样……
糸师冴把自己的包拾出来后果断把花扔了进去,表层被染上淡蓝的玫瑰花终从脱落。
花贩抱着花追上他,用磕磕绊绊的英语比划着,意思是先生,你给了钱,花给你。
就是那枚戒指不见了。
糸师冴停下了。
如果不是这样——
是花江绘吾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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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的小偷早就盯上了这个年轻的亚洲男人,看着他几次愣神,走走又停,趁着大风刮起的瞬间抢走了他的包。花贩的花摆得多,因此他逃跑的时候没法完全避开,并带翻了一个箱子。
少女可能以为他是倒霉异国游客,便从花江绘吾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了钱包,向糸师冴走去。钱包的确是花江绘吾的,她从中抽了一些钱进糸师冴的手里,面带忧色地建议他要么去警局,要么早点找到同伴。
糸师冴目送两人相携离开后,走到仍在心疼地收拾散落花束的花贩旁,把手里的钱放了下来,沉默着扭就走。他知自己在生气。
原以为两人走远了,可糸师冴却被熟悉的夸奖惊得猛然回,他看见花江绘吾侧替对方挡了风,甚至贴地压了一下少女的帽,防止有宽大帽檐的帽子被飞。街边有卖花的小贩,趁此给二人推销起了漂亮的花束,少女期期艾艾地看着花江绘吾,得到男人点后选了束粉色的郁金香,糸师冴看得见花江绘吾脸上的笑。
糸师冴看见少女对着花江绘吾了个鬼脸,一点也不介意这格外稽的表情是否会拉低他人对自己的好感度。
手指点在提示删除的确认键上,糸师冴闭上了眼睛。
花江绘吾只有带糸师冴去福利院的时候才会要求他上那枚戒指。糸师冴不知这么的意义,但是为了方便,干脆把戒指就这么直接放在包里了。
今天的情绪波动超过了糸师冴这一个月来的总和,回来的路上他没有再搭乘公交,而是步行。
糸师冴听见后少女的惊呼,她用英语大声呼喊着试图让糸师冴停下,“外国人,小偷都是团伙作案,他们可能有武,你要知这是不理智的,别再追了。”
花江绘吾抬手点了一下少女的额,语气浮夸,“你是警察吗?你现在是想警察都办不到的事情?”
“乖孩子。”
糸师冴看了看神色局促的花贩,又看了看这束显然被殃及的、沾染了灰尘且花摇摇坠色玫瑰,终是伸手接过。
材高挑的金发少女亲密地挽着花江绘吾的手臂,语气欢快地说着学校里的趣事,白色的裙摆随着轻快跃的步伐如花朵般摇动。糸师冴知自己该转开视线,或是快步离开,可他的脚却像是生了一样挪不动半分,以一种稽的姿态同反向而行的两人肩而过。
没办法,糸师冴就这么拿着花走了一段路,不远有个垃圾桶,他掀开盖子准备把花丢进去的时候却在里面意外看见了自己被抢走的包。
没有任何证据,糸师冴直觉如此,他甚至觉得是花江绘吾故意耍他。
“嗯,好吧,我善良的小灵……”花江绘吾笑出了声,接过钱包把剩下的现金给了花贩,一边赞美着一边把最大捧的美丽鲜花献给了少女。
花江绘吾上的香水是自己从前没有闻过的,咖啡和木质香调混合的味有些发苦,长长的发尾用丝带束起,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路,却好像视野里没有糸师冴这个人。
糸师冴大概明白了,那个花贩和抢自己包的小偷估计是认识,正常程应该是由花贩上前推销引羊的注意,小偷趁机下手。
花江绘吾向他看过去,面上没什么表情,金发少女轻扯着花江绘吾的袖子,低声问花江能不能帮他。
糸师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想去追,也确是这么去了,毕竟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只是顺着小偷逃离的路线必然会再经过那两人边。
心尖的烦躁在暴走中散尽,回到宿舍的时候,糸师冴已经恢复了往日队友眼中的冷淡的模样,他躺在床上,翻看着往日与花江绘吾的对话。
糸师冴没有出声,却没拒绝自己过去的钱,少女只当他受惊,对他出了灿烂的笑容后回到花江绘吾的边邀功。
手机平日里是贴装的,包里有一些钱,有他的社区服务证明,还有水杯、钥匙……东西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