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走!”那持戟少年见王伦要走,当即低喝一声,挺戟向王伦背心刺来。
王伦只觉自己心中始终挂念着姚秀清的安危,只想尽早冲出园去。
王伦待姚秀清冲出门外,便站在小门一侧,与王庆一左一右守住小门,却突然听到墙外传来一阵密集的箭羽破空之声,紧接着便是姚秀清一声闷哼。
小门一侧的王庆此时也正在与人厮杀,有三名辽兵围着王庆狠斗,这三人中一人手持长剑,另一人使一柄大刀,正是刚才向王庆叫阵的那名辽兵,最后一人则是空手。
王伦也不回头,脚下步伐错落,忽悠一脚向后踢出,正是王家迅雷腿法中的一式魁星踢斗,一脚正踢在戟杆上,方天画戟被踢得倒撅而起。
“有家人的感觉是不错。”王伦皱了皱眉,又道:“只是你能不能别用融合这个词,听着有点恶心。”
少年左右各站一人,右边也是一位少年,年纪比中间的少年稍大,身形削瘦,神情阴冷,手持一柄长刀,左首则是一名中年人,身材高大,满面虬髯,神情甚是威猛,却只施施然负手而立,好像这园中的厮杀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那使戟之人明显也不好受,大戟被崩得向上翻起,险些脱手飞出,向后退了一步,才站稳脚步。
鱼鳞阵的中间位置立时被破开了一个大洞,王庆长枪前指,当先冲过,其余王家众人见鱼鳞阵已破,便立即紧缩阵型,跟着王庆向前猛冲。
“我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这句话是你说的吗?”王伦在心中暗问死鬼王伦。
王伦使一招八方风雨,同时荡开两件兵器,沉声怒喝道:“你们辽国受灾,尔等不知上下一心全力救灾,却反到我大宋抢粮,更是毁我庄园,杀我百姓,简直太过无耻。”
却原来是围墙之外也伏有辽兵,以防有人从此处突围,一见有人从墙角小门冲出,立即拔箭就射,姚秀清众人猝不及防,当即就有十数人被箭射倒,姚秀清挥舞双刀拨打箭矢,无奈箭雨太密,终是被一箭射在腰间,只疼得哼出声来。
“不是我说的。”死鬼王伦嘿嘿一笑,道:“这可完全是你主动自觉说的,你现在已经逐渐地与我融合在一起,我的记忆和经历便是你的记忆和经历,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再也无法分得彼此,这种感觉怎么样?”
几名辽兵更是被王庆的混元霹雳劲震得五脏俱碎,吐血而亡。
而王伦则借着这一踢之力,继续向前冲去,但那持刀少年早就在防备王伦逃走,在持戟少年进攻王伦之时,便已从侧面包抄过来,一刀向王伦腿上削去。
王伦在墙内听得姚秀清的声音大是痛苦,心中竟不自觉地焦急万分,转身就要冲出门去,突地一支大戟直向王伦面门刺到,同时一人大声喝道:“哪里走!”
这一戟来势甚疾,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王伦前冲之势立即受阻,当下身形急转,使一式平地生雷,一刀将大戟崩开,但戟上一股大力传来,直震王伦的双臂有些发麻。
王伦稳住身形,定睛看去,就见对面站立着一名少年辽兵,看年纪也是十四五岁,手持一杆方天画戟。
姚秀清带着王英等人已经冲到门边,向王庆点头示意,随即带领众人冲出门外。
这三人俱是高手,尤其是那空手之人,一双铁掌纵横来去,掌法甚是凌厉,掌风之中隐隐有裂空之声,王庆奋起神威,挺枪与这三人战在一处,一时虽然不致落败,但也已是招架多,出招少。
此时园中的厮杀声已经渐渐平息,园中的王家族人大多都已被杀了,剩下最后几人也被辽兵围攻而死,越来越多的辽兵向王庆与王伦所在之处围拢过来,昔时清静秀美,繁花似锦的花园已经变成了修罗场,尸骨遍地,血流成河。
花园墙外的厮杀仍在继续,不时传来受创临死之人发出的惨叫声,却分不清是王家人还是辽兵。
王伦抬脚踢向那少年的手腕,但这少年的刀法极是刁钻,刀身一翻,刀尖向上斜指,刺向王伦下颌,王伦横刀格开,冲势却不由得一缓,这时那持戟少年又挺戟再次加入战团,三人战在一处。
王家后花园西南角处有一扇小门,甚是隐蔽,门上挂有铜锁,此时王庆已经冲到门前,立即力贯长枪,一枪刺在门上,小门顿时便被崩地粉碎,王庆将大枪一横,守在门前,阻挡辽兵,同时让王家众人通过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