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的眉轻轻蹙起，他才恋恋不舍地挪开手指。

        从前他只觉得她什么样都是好的，可如今他倒盼望她真的是个女，能知难而退。

        她的子他又岂会不了解？虽然她无端会了一些神异手段，格也较以前变得有些不同，可到底还是他了解的那个龙葵。

        临出门时，龙阳又变成那幅冷然的模样。

        “紫英殿吧。”

        “殿下，咱们去哪？”姜泰问。

        梓姜低声答：“回太子殿下，殿下回来喝了姜汤，又和娘娘说了会话后就睡到现在。”

        姜皇后突然失声，拍了拍龙阳的手：“不说了不说了，我也累了，你去看看你妹妹吧。”

        “太子殿下，”梓姜跪倒在地低声：“我们殿下是和您一起长大的，她的子您最了解不过。今天若不是那个玲珑挑衅，殿下是绝不会出手伤人的。请您明察，不要怪罪我们殿下。”

        “还有什么？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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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龙葵陷入纠结困境的时候，心底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并且那声音正不断变得越来越响亮。

        龙葵啊龙葵，从此以后就忘了哥哥吧，就把哥哥当成一个混。哥哥只要能护你一世安稳就好。

        正是因为太了解了，所以才知，她认准的事情，她放在心上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

母后您回去吧，我会理好的。”

        “若有此等药物辅助，这姑娘的伤不说全好，好个八成是不成问题的。只是这药世间仅剩三枚，只用来疗内伤是否……”

        龙阳不忍拂她的意，恭顺地：“是，我晚些时候就去。”

        “她睡了多久了？可有喝过姜汤？”龙阳问。

        而龙阳正在寝殿等着她来。

        “她回来后有说什么吗？”

        男人离开后，殿内龙葵挣开了眼，眼神分明一片清明，哪有半点熟睡的模样。

        他踏进偏殿就问：“她何时能康复？”

        龙阳摩挲着画中蓝衣少女的脸，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眉间却满是压抑的痛苦。

        御医张庭福颤巍巍地答：“回殿下，这位姑娘受了很重的内伤，需将养一月才可复原。”

        梓姜看了看榻上熟睡的龙葵，默不作声退了出去。

        因为怕龙葵着凉，梓姜在殿中放了盆炭火。

        “并未说什么，只是抱着以前没完的香看了一会……”梓姜言又止。

        “好好好，如此便好。你妹妹年纪小，有时候难免任。我想着到时候也顺便给她择一门亲事，让她定下来或许就好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很调的，可是自从嫁给了你父皇……”

        姜皇后走后，龙阳又回到了桌案前。

        虽然烧了那些不能示人的画，可那幅笛图被他留下了，龙葵前次问他讨要，还没来得及给她送去。

        不！你只能更进一步，让哥哥只属于你！

        梓姜就守在龙葵的榻旁，见到龙阳进来连忙起行了个礼。

        “龙阳啊，母后也老了，你父皇走后我时常觉得力不济。母后若是……我最希望的，就是你和你妹妹能好好的。”

        再看她最后一眼吧，接下来他的事可能会真正断绝她对他的依恋，此后或许他再也没有机会这么看着她了。

        龙阳摆摆手：“无妨。”这药不是为了玲珑而用，而是为了龙葵。

        他进前一步走到榻前坐下，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温，确定她温度正常后又用指腹去描摩她的眉。

        龙阳没有回答梓姜的话，而是：“你先退下。”

        姜泰“唉”了一声，心中高兴，希望两位殿下能快点和好吧。不说其他，只说龙阳这段时日时时铁青着脸，饭食也不规律，底下的人也伺候得提心吊胆。

        九花玉服下之后，张庭在旁辅以针灸发散药力，不过一个半时辰玲珑就感觉大好。

        龙阳回到景阳殿时玲珑正好醒来。

        她五感超绝，龙阳的话全都落在了她的耳中。

        “殿下您不等我们殿下醒来吗？”

        龙阳到紫英殿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必了，孤还有朝务要理。”

        龙阳一进殿内就闻到了熟悉的熏香，合着炭火带来的意，整个殿内都带着一香。

        她不禁陷入了茫然：哥哥藏在雨幕后面决绝的眼神，无情的话语无一不在昭示，她和他好像再也回不到以前亲密无间的时候了。

        “您放宽心，我们只是闹了别扭。此次北线凯旋后我就祭天即位，我会好好守护父皇留下的江山，也会好好保护您和妹妹的。”

        龙葵也在这声音中变得越来越坚定，眼神也变得越来越魅惑。

        听得是太子殿下给她用了世间仅剩三枚的神药，面上一片感动，当即表示要亲自跪谢太子殿下。

        “若孤给她用九花玉呢？”

        龙阳在殿中呆了许久，出来以后只对梓姜扔下一句：“好好照顾你家殿下，不要告诉她孤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