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的等待太过漫长，可你不想离开。

        你笑着慢慢摸着她们的脊背，掩盖心里翻涌的仇意与悲伤，努力平静地维持好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不疑有他，你飞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垫在垃圾桶盖上，伸手小心翼翼地把被血浸透的黑猫抱了出来。

        你急忙把卡芙卡放到上，愧疚地歉：“抱歉卡芙卡，弄疼你了。”

        医院里，曾跟你熟络的物医生看见你这副慌里慌张、惊魂未定、满是血的样子也吓了一，也是火急火燎地抱着仿佛只剩下一口气的黑猫冲进了手术室。前台的助手带着你为　了卫生间清洗上的污渍，以前你常来他们这里志愿者也都熟悉着，今天看你这副样子也是格外担心。

        银狼短促地叫了一声，便灵巧地上垃圾桶盖上低看向其中一个敞开的垃圾桶。

        你还记得自己参与浪动物救助时经历的困难和遭受的冷嘲热讽。你恨透了那些以杀幼小者为乐的混，更唾弃他们以为本地动物生存为旗号的虚伪。明明这些浪物是被人类所遗弃，因人类的疏忽而泛滥，又凭什么把罪责仅怪罪到只是为了生存而活着的动物上。那群混说它们该死，难弃养物的畜牲不该死吗，难失去怜悯之心的他自己又不该死吗。明明有更好更合理的收治办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医生看着泪满面的你也是被吓了一，急忙开口安：“那个小家伙已经没事了，别哭了别哭了，他现在比我都健康。”

        卡芙卡和银狼绕着你的脚边翘着尾巴焦急的打转，她们似乎跟你怀着的黑猫很熟悉。

        你顺着银狼的视线看过去，没想到竟然看见一不能用完整来形容的黑色大猫。垃圾的味盖住了重的血腥气，所以你才没有闻出来。而且看着黑猫上汩汩反着光泽的鲜血，你大抵也能猜到他被丢进去没多久。脚边的卡芙卡冲着你叫，声音比平日急躁了许多，以猫的嗅觉她们比你更清楚此刻垃圾桶里的黑猫伤得有多重。

上垃圾桶了。

        只是他情况很不好，眼睛已经被血痂糊得睁不开了，除了微弱的呼和心，好似真的死了一般。你心急如焚，好似被人狠狠住心脏一样呼困难，顾不上沾满血污的衣袖，颤抖着给黑猫裹了起来，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去了最近的物医院。

        愤怒的情绪瞬间左右了理智，你抱着卡芙卡的手臂渐渐收紧，直到卡芙卡不轻不重地咬了你一口。

        卡芙卡断断续续、轻轻柔柔地喵呜着，耐心地抚平你拧巴成一团的情绪。

        那张熟悉的、令你生理厌恶的、沾满腥臭血迹的丑恶嘴脸又一次出现在你眼前，他猖狂地笑着朝你扔来一又一小小的尸。

        ……

        你永远都忘不掉。

        于是，思绪又飘到了混沌。

        这群猫的混……为什么没跟着他该死的爹该死的妈一起下地狱。

        “喵。”不怕不怕，阿刃会没事的。

        医生歪着皱着眉，

        “■■？回神啦。”物医生带着胶手套的手在你眼前晃了晃，重新把你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嗯？抱歉，刚刚在想事，”你有些手足无措地用袖子了眼睛，眨了好几下才把眼泪憋了回去，听到医生这番话又困惑起来，问：“他现在脱离危险？”

        卡芙卡和银狼已经在那乖乖地趴着等你了，前台另一个值班的女孩给了她们几块冻干，此刻银狼还在用她小小的牙齿跟冻干打架。卡芙卡从桌子上到你的上，伸着前爪拍了拍你冰凉的脸颊，好似安你一般。

        你仍有些恍惚，呆滞地摇了摇说：“不用了，谢谢，”而后扶着情绪激烈波动后开始发疼的心脏，坐到等候室内。

        你抱着卡芙卡深深埋在她一子带着你衣服上洗衣花香味的里不争气地落下两滴眼泪。你就是看不得小猫小狗受伤，而且还是人类所导致的伤害，那只大黑猫上的血痕明显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要喝点热水吗？”前台助手温柔地问。

        卡芙卡蹭了蹭你的手背，眨了眨眼睛，表示她并没有事。银狼听见你们的动静，迈着小也凑了过来，挨着你另一只手臂。

        你又小跑几步跟了过去，焦急地询问两只绕着其中一个垃圾桶不停打转的猫：“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