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拉到吧，净扯淡，晚去了幾天？你家仨月叫幾天啊？擱這兒跟誰胡咧咧呢！”老頭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現在想起來，也還會覺得很好笑。

        “媳婦兒吃飯！”

        他或許比王虎更早一步進入了這場感情。

        “爸。”兩父子劍弩張眼看又要吵起來，張文峰連忙按住了王虎，略帶埋怨地喊了老頭一聲。

        他有點想笑，但還沒等他笑出來，王虎就四下一望，猛虎撲食一般地衝他壓過來，熱息噴吐在他臉上，算是溫柔地觸碰了他的雙，帶著一氣急敗壞和羞怯青澀。

        “你都夸我可愛了。”

        王虎撇著嘴，很苦惱的樣子，似乎想不出別的藉口了。

        王虎扭了片刻，提了要求，“沒有晚安吻嗎？”

        “搬這兒有啥好的？還是台灣好，和和的，我還打算明年去幫忙賣貨呢，我一去那銷量指定嘎嘎的。”

        那夜依舊是王虎陪他一起回宿舍，但這之間的氣氛，卻早已天差地別。

        這是訂婚時就決定了的事，每年過年都會換著來，去年在台灣，今年就在東北，但一般都是臨近過年的那半個月才會起。

        “知了！”

        然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推開了王虎，緊張的連閩南話都飛出來了，“汝咧創啥！”

        王虎耿直的換了個藉口，“那告別吻呢？”

        “怎麽這麽早？”張文峰覺得有點奇怪。

        他下意識地想，食堂什麽時候能取消這菜？

        他當時被氣笑了。

        老頭只得悻悻地埋頭苦吃。

        倒也沒有那麽嚴重。張文峰苦笑。王虎的厨藝是比不上退休後有了閑情逸致專攻厨房的老爹，但可比他强多了。

        “你以後願意穿我買的貂麽？”

        “爸，王虎的確是工作忙走不開才沒去的。”張文峰還是開口替王虎辯白了。

        “我跟彪哥商量好了，再過倆月，他就從台灣過來。”

        “你個癟犢子，你還有臉説，要不是你不，把我扔給了彪哥，能耽誤了彪哥生意麽！最後還是兒子來接我的。”

        “你可別膈應人，我是不你麽？我不就説了你兩句，你就巴巴地跑台灣找爸爸告狀去了，後來這邊工作一時走不開，晚去了幾天，你看你那損出。”

        “我們住一個宿舍啊。”告什麽別啊？

        還有一陣溜腸的味。

        他不自覺地看了一眼王虎，而後對著花壇點了點頭。

        然後又委屈地擡頭，“哼，你們欺負我，我以後只給彪哥飯！”

        “你幹嘛啦！”

        “你快算了吧，上次賣貨砸了脚，害得爸爸在家裏伺候了你仨月，生意都耽誤了。還賣貨？可別丟人了。”

貂比它可愛。”

        他有點扼腕，這才確定了關係是不是有點太快了？“這個點你就睡麽？”

        老爹哽了一下，王虎卻笑了，“這有啥奇怪的，爸爸想咱們了唄，按我説，就不用再心那啥靈骨塔的生意，以後搬到這邊，就想啥會兒見都能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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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樂了，“就你那破厨藝，我都不稀得説你。也就是我兒子心善，不然你看誰家閨女能嚥下你炒的東西。”

        “啊？”王虎聽不懂，只是一頭霧水地看他。

        “這是我媳婦兒！用得着你飯啊！”

        老頭瞥了一眼自家的小兔崽子，對著張文峰咧嘴一樂，“得了，我才不跟他計較，兒子，有想吃的就跟爸說，你好不易休息，爸給你好吃的。”説罷，兩虎對了個眼兒，老頭嫌棄地撇嘴，“不給他吃。”

        他乾了臉上的水，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忍不住笑了。

        “哪裏有說男生可愛的。”

        才八點半。

        遠在台灣的彪哥：倒也不是不可以。

        王虎還要反相譏，被張文峰的胳膊懟了一下，才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沒再搭茬。

        “……”

        王虎厚臉的笑笑，“親個嘴啊。”然後還貼心的安他，“放心，沒人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