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的布庄里几乎什么物什都是齐全的,便是现赶一床被褥也是使得的,只要钱到位,自然什么都不是问题。不过,有现成的也就不必赶工。霞衣铺子他是常来的,佣工掌事也都认得他,听了要求便立刻翻了库里的现货出来,“君客也知我家的底细,货物必然是上乘的,就看君客的喜好了。”掌事笑眼盈盈。
冯权嘴角一勾,“贵店的底细在下可不知。”
掌事也大概明白这位庄郎君的脾气,只是赔笑着,老实的介绍,“这些货说实在的并无什么不同,都是寻常冬被,薄厚相似,只是外罩的布料不同,花样不同,故而价钱有所差距。”
冯权扫了几眼,择了几种不喜好的拿走,只留了三样,价钱也都相近,一时有些难以抉择。
“君客近几日应当是喜事接踵的,不如选些喜庆的。”
冯权瞥了他一眼,这不废话么,上年节,谁家不是喜事接踵的。不过,想起皇甫那么在意成婚的事,就不如买些喜庆的哄哄他好了……“有正红的么?”
“哟,”掌事略一思索,“正红的还真没有了,不过,倒是还有朱红的,颜色稍差些,不知可否能满足君客的需用?”
朱红就朱红吧。又不是必须要买喜被,还要盖些日子的,冯权点点,“可以,你弄好了全套,差人送到我住就可。”
“君客尽可放心。”掌事笑得越发恭敬起来。
这些日子天象一直不好,瞧着是要有大雪的,偏今日一反常态艳阳高照的,既如此,正巧买了新被,晒晒太阳也是好的。就是不知皇甫回来后看到了会是个什么表情,真是让人期待啊……
冯权在小院里的行动一如往常的闲散,用饭,看书,抚一抚琴,发呆想心事。
他最在意的还是肃王府的事,肃王府不会无缘无故的针对一个人,便是冯家有些家底,也是入不了肃王府的眼的,最有可能的便是【陇西慧眼】这一说法。在临洮时,并非是什么陇西慧眼,而是因他每每赌宝必胜,被传了有一双识宝的慧眼,但此事便是传扬出来,也该是临洮慧眼才是,陇西一词有些过于骇人。不过,也说不得陇西这两字是被有心人故意传扬出去的,为的就是让他吃些苦。
但如果这话是从临洮传出去的,他怎会没有听过,况且临洮距离襄武如此之远,这话是如何一路传到肃王府,又从肃王府散出去呢?若是这话是从他离开临洮之后传出去的,短短几月时间,是不可能传的如此之远的,而且凭着一个小小的谣言如何能说服肃王府出面针对他。就连皇甫也说他是在夏初时听到的【陇西慧眼】一事,而那时,他才刚刚离开临洮罢了。
如此一来,【陇西慧眼】一事便不是从临洮传出,而是直接从肃王府传出的,很有可能,早些时候有那么一封信从临洮出发,直接送到了肃王府,信上十分详尽的写了临洮发生的一切,写了关于他有识宝的能力,甚至夸张的称呼为【陇西慧眼】,打动了肃王,进而才会发生接下来的一切。
接着这样的猜测考虑下去的话,又会是谁这种事呢?
冯权疼,毕竟瞧他不顺眼的人可太多了。
听了冯权的分析,皇甫却不由得担心别的事,“既然如此,冯家目标那么大,会不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