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炭火熄了。
怪不得这么冷。
但太冷就睡不着了。
想着,他拿起扔在床的外衣,裹了裹,径直撬开了师兄的房门,钻进了师兄温的被窝。
师兄似乎早有预料,对于他的行为已见怪不怪,仍然安静的躺着。
他抱着师兄的胳膊,渐渐回,万籁寂静之中,似乎还能听到屋外雨滴敲打在窗棂上的动静。
“师兄,我梦到师父了。”他轻轻的念着,害怕被谁听到。
还好,现在边的,是不必害怕的人。
“嗯。”师兄也那样轻声回应着。
“师父还会回来么?”
师兄叹气,声音在寂静的房中,显得那样沉重,“不会了。”
要回来就不必等这许多年。
师父必定早已死了。
“碗碗,分离是常事。”特别是在这动的江湖中,下一秒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他什么也没说,仿佛没听到。
只是更加用力地抓着师兄的臂膀,抓着他眼前的一切。
师兄是他的一切。
他们相依为命十数载,如果没有师兄,他早不知死在何了。
他知师兄需要他。
哪怕师兄从未开口,他也知,他已然没有了家人,没有了师父,不能再没有师兄了。
遇到桃花谷的人,却是意外。
这些年来有些习惯了,路有不平事,他都能帮则帮。
这次也是,他瞧着有群登徒子围着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顿生不喜,三拳两脚便将登徒子赶走了。
一回便看见那姑娘直愣愣地盯着他,盯得他骨悚然。“姑娘,你怎么了?”他以为姑娘是被吓懵了,便出言询问。
却不想那姑娘倏的低下去,神情羞赧,出了他曾见过很多次的眼神。
他顿感不妙,转就走。
“诶?”姑娘抬只瞧见一个无情的背影,愣了一下,连忙小跑几步,追了上去,“大侠。”
他猛然回,“少侠。”
姑娘笑眼盈盈的应声,“嗯,少侠。”
他心想自己是发癔症了么,好端端的纠什么错,看着姑娘说话间就凑过来,立刻伸手制止,“少侠不接受以相许。”
他这些年搭救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要是个个都以相许,他还活不活了?
姑娘被噎了一下,眼睛一转,好奇,“那少侠接受什么?”
“给钱。”
然后姑娘被这直白的铜臭味的半天没吭声。“少侠怎么这么财迷?”瞧着也不像是缺钱的。
他连连摇,“此言差矣,行走江湖银子最重要,没钱不能吃饭不能住店,我又没有进项,都是为了生计考虑。”他侃侃而谈,本不在乎姑娘脸上风云变幻,“姑娘看着给吧,觉得自己值多少钱,就给多少钱。”
姑娘眼底顿时怨念丛生,抬手拽了拽自己的包袱,“我现在一文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