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阑那怪人,好像什么都不喜欢,只怕以后连媳妇都难娶。
他们等来了桃花谷的内乱。
不过阿珞向来不怕他。
阿文那样好,陆阑怎么就不喜欢呢?
起初,阿文只是与陆阑回家拜寿,却久久未归,正当周师兄打算派人去问问出了什么事,陆阑却伤痕累累地逃了回来,说陆家大乱,生母亡故,他二人虽拼死出逃,但阿文却还是被陆家抓了回去,生死未卜,陆阑势单力薄便先回了桃花谷求援。
故而一直以来,明知对阿珞来说阿文的话更用,却不敢去寻,更不敢多言。
。
谢重叶当然知,哪怕如今咏安已是百毒不侵,但阿珞再疯也不会抓毒蛇过来,即便只是三寸长的小蛇,可万一被咬上一口也是麻烦。
阿文。
他说不出自己的感受,只觉得茫然。
王无鸣勾结了陆家家主,屠戮了桃花谷。
对了,他们还有阿文,还有在外的周师兄,还有陆阑,还有英弟子。
还有他。
“你是又欠收拾了!”一看到他赶来,阿珞便一溜烟的跑了,这妮子轻功了得,他一时也追不上便只是喊了一句。
咏安却只是淡定地将钻进衣服的小菜蛇掏了出来,放到地上任由其爬走了,然后又端端正正地向他行了一礼,转而安着,“师兄不必在意,没有毒的。”
他一时怔然,明白了阿珞在哭什么。
甚至是有着几十年情分的同门师弟。
“我想阿文哥哥了……”阿珞惊慌难安,哭的停不下来。
惟恐了心事。
更不能说与阿文知。
后脚,阿珞便挨了罚,几十鞭子打下去瞧着没什么大碍,但紧接着被阿文训斥了一通后,却嚎啕大哭起来。
“师兄你别去了。”阿珞还红着眼眶,声音都在发抖。
他不明白,也不理解。
哭哭啼啼了好几日,明媚的眼都哭成了桃子,“师兄,阿文哥哥是不是讨厌我了?”
谷主带着几个残存的弟子,退至禁地。
一场真实的噩梦。
他与阿珞想跟着,但因功力尚浅,未免拖人后,只能在谷中等候消息。
他浑虚脱,几乎拿不起自己的佩剑。
但如今,谷主和师父都昏迷不醒,阿珞和咏安又那样小,只有他了。
师父伤的很重,阿珞只会哭,哭的他心烦意乱,哭的他疲惫不堪。
往日里,王无鸣也曾教导过他,不论是武功还是为人事,所以他也一直都真心真意的尊敬着对方。
直到他在禁地前,看到了熟悉的人,熟悉的脸。
但王无鸣没对他出手,只是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将手里的长剑扔给了他,便拂袖离去了。
但很快,混乱开始了。
他已记不得当日发生了什么,只有无尽的痛苦哀嚎和遍地的鲜血充斥在脑海中。
“别怕,我只是去偷些药回来,而且周师兄和阿文得知了,一定会回来救我们的。”
他还可以出去求救,或者出去探听消息。
反而因为这样的拘谨,显得有些可爱。
时常会被阿珞那妮子捉弄到手足无措。
周师兄当即带了人手前往杭城,陆阑忧心阿文,简单疗伤后也随行而去了。
他同样在意着阿文。
相比之下,同样有些呆板的咏安小师弟,就很招人喜欢了。说是呆板,其实咏安更多的是沉稳守礼,有时也很固执,大约是天使然,但又不像陆阑那样让人难以亲近。
王无鸣。
恍惚间,竟感同受了阿珞的悲伤和恐惧。
他不由得打着哆嗦。
他便直接找到周师兄告了一状。
可他有点怕,王无鸣那样可怕的面目,仿佛是一场噩梦。
心事之所以称之为心事,便是因其不能说与外人知。
他是师兄。
“别哭了。”他抓着阿珞的胳膊,却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只有咏安一言不发地检查着师父的伤势。
“没事吧?”
这一路虽险象环生,但还是安全地拿到了咏安嘱咐的药,他没太大的能力,只些力所能及的事,先医治好师父也是好的。
他愣了片刻,才捡起长剑跑回了禁地。
至于陆阑师兄,还是老样子,脾气古怪,同谁都不亲近,之前还不知为了什么,跟阿文也闹翻了。
他不明白,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发生,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平日里和蔼的师伯会突然拿起屠刀杀向了无辜的弟子。
“总不能这样放任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