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宛从未听过这种骇人听闻的东西,一时都有些呆住了。
百两撞到过一次两人在房中亲热,自那之后,只要见着房门四敞延开,进门前都会喊一嗓子,然后略停片刻。
二人寻了个僻静,徐宛把前因后果与他讲清楚了,也说明了杨刈不过是一番好意,只是让他长个心眼,多加提防。
杨刈就怕他听不进去,“我便开诚布公的说了,让你离她远一些,肯定是没坏的。”
徐宛总算放下一颗心来,“你与宋姑娘来往要注意分寸,不可单独相知么?”苦口婆心的劝,“你终归是个男子,总往姑娘边跑,难免损伤宋姑娘的声誉。”
“他们?”徐宛皱眉。
百两被吓的一个激灵,公子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显然是生气了,连忙闭上了嘴,唯唯诺诺的站在一边。
“殿下有所不知,双双这妮子有些邪的,她年纪不大,医术却好,存了一脑袋的怪诞离奇,宋老的子媳早故,她跟着宋老在军中待过两年,十二岁时,曾养过一条黄狗,竟倒反天罡,使公为母。那公狗被她去势,甚至假孕妊娠,肚大如圆,最后暴毙而亡,军中兽医惊疑之下为其开膛,肚中只有棉絮成团,与血肉粘连。宋老因此大怒,将人狠狠打了一顿,又送去了斋主边教养,前年开春才接了回来,又去外游医至今,瞧着是正常了许多。”杨刈讲这些事时仍心有余悸,当年,他正在军中服役,亲眼得见那黄狗生前的怪异行止。
徐宛
茶。
徐宛接了却没看,只是问他,“你去哪儿了?”
徐宛点。
什么使公为母,什么假孕,他似是听懂了,又似什么都未明白。
“医庐的人上山采药,我跟着去了。”
前脚踏进房门,百两就察觉到房中的气氛有些怪异,三人在桌前正襟危坐,齐齐看来,百两被他们瞧得发麻、一雾水,下意识行了礼。
杨刈的这些话,徐宛也是赞同的,“多谢杨大人替他劳心费神。”徐宛说着,忽地觉着有些不对,百两不是去找杨刈习武了么?杨刈在这儿,百两呢?“百两在哪儿?”
百两最怕徐宛气坏了子,自然是说什么都应。
“跟宋姐姐他们上山了。”百两瞥了杨刈一眼,这货是来告状的么?
“不会吧。”纪椟有些犹疑不定。
“这些日子,百两与她走的很近。”杨刈的话并未说到重点,但纪椟倒茶的动作却是一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愕然地看向了杨刈。
“公子,王爷,徐府的回礼送到王府去了,老翁使人送来了,还有夫人的回信。”百两把信封递了过去。
“陈思!”徐宛忽地拍了桌子。
“等她起了心思,切了你的命子你就知她到底好不好了。”杨刈声音渐冷。
“哦。”百两回应的有些敷衍。
杨刈瞪了回去。
徐宛立刻惶恐起来,正要起去寻人,便听院中传来百两的喊声,“公子!”听着声音与往常并无不同。
“这些事在庄中并不是秘密,众人心知肚明,对她也多有防备,但百两不知其中内情,这二人来往过密,难保双双不会生出些许的歪心思。”他虽与百两斗嘴争执,但也不愿看着好好的人最后落得一个暴毙而亡的下场,“这些话若我来说,百两想来是不会信的,还望殿下对他规劝一二,也不是叫他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存些戒心,防患于未然总好过事到临悔之晚矣。”
直到纪椟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徐宛才陡然清醒。
“宋姐姐人好的啊。”百两没懂,好端端的,又不是第一次跟着出去玩了,绝对是杨刈又说了什么怪话。
纪椟显然是知什么,徐宛被这二人的哑谜绕的有些摸不着脑。“怎么了?”是那两人出什么事了么?
杨刈叹气,“被那妮子叫走了。”
百两愕然,“你,你胡说什么呢!”百两也恼火起来,“你就是嫉妒我跟宋姐姐她们玩的好,你就是把我挤走了你也娶不上媳妇!”
“不然我走这一趟什么?”
徐宛略略冷静了一下,拽着百两出去了。
“你与杨刈也不可如此针锋相对,他能为你考虑这些,终究是个好心人。”
百两撇嘴,“是他先惹我的。”